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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譫妄症狀。

&ldo;這是怎麼回事？&rdo;醫生眉頭緊鎖，&ldo;昨天晚上不是還挺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受了什麼驚嚇？&rdo;

曹家派來的跟班也被嚇住了，連聲問白楊：&ldo;你們今天不是往老城區那一帶去了麼，那邊很亂的，是不是遇到流氓了？&rdo;又一想覺得這種假設不能成立，&ldo;不對不對，哪怕你們跑到流氓窩裡了，有你在，他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啊！&rdo;

一位看護看著白楊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ldo;那個……該不會是&l;撞客&r;了吧？我聽一些上了年紀的人說……&rdo;

各種各樣的議論中，白楊只對醫生簡短地說了說情況，就不再發一言。

第32章

無休無止的夢境如同黑色的漩渦，拖曳著身體沉沉下墜。

即將墜到底部的時候，身體猛然一震。心跳在胸膛裡重重撞擊，一下又一下，將薛夜來撞進現實。

和前一夜一樣，窗外依然下著雨，床邊也依然是安靜坐著的白楊。薛夜來一時分不清楚，他是真的醒了，還是在夢裡回到了昨夜。

&ldo;你在那條小巷子裡暈倒了。還記得麼？&rdo;白楊似乎看出了他的迷惘，替他給出了答案，&ldo;我把你抱回來，你睡了一天。&rdo;

薛夜來目光黯然，點了點頭。

&ldo;醫生問原因的時候，我沒有說你當時的反應。&rdo;白楊猶豫了一下，&ldo;你當時，情緒變化得很劇烈。出了什麼事嗎？&rdo;

薛夜來呆呆嘆了口氣，&ldo;白楊，我想不起來了。&rdo;

白楊不解地閃了閃眼睛。

&ldo;我想不起來了。&rdo;薛夜來沮喪地抬起雙手，掩住了臉，&ldo;我去過那個地方，在那裡看到過很可怕的事。剛才在夢裡，我又看到了。可是一清醒過來，我就怎麼也想不起，那到底是什麼事。&rdo;

醒轉的一瞬間，夢中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可是轉眼便如退潮般消散得乾乾淨淨。

不止這些，讓他困惑的事還有很多。

明明很早就已經過世，卻還出現在他童年記憶中的母親。

兩個似乎毫不相干卻又似乎有關聯的女人。

家裡的後園曾經隱藏過的秘密……

&ldo;我們家過去一定發生過什麼。怎麼辦，白楊？我應該都知道，可是什麼也想不起來。&rdo;

&ldo;那就不要去想。&rdo;白楊握住他的手，&ldo;不管是什麼，都已經過去了。&rdo;

白楊是在試圖安慰他。可是語氣中的淡漠，讓這句話透出幾分言不由衷的意味。

&ldo;已經過去了，所以就不重要了麼？&rdo;薛夜來苦笑一下看向對方，&ldo;你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又何苦拿來勸我。&rdo;

白楊無言地垂下眼睫。的確，他是一個被困在&ldo;過去&rdo;當中的人，又有什麼立場勸說別人放下過去。

&ldo;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可能是發燒的緣故。&rdo;薛夜來虛弱地往被子裡縮了縮，&ldo;白楊，我會不會精神崩潰？&rdo;

賢者的心靈負荷著強盛的精神力，需要與之相匹配的堅固肉|體作為容器。如果身體狀況不好，精神也會出問題。以前在學校，每年都會出現幾名因生病而精神崩潰，最後不得不休學的學生。

白楊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這一刻的薛夜來是脆弱的，脆弱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