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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目都是恨意,那恨意彷彿化作世上最尖利的刀子,剮著席初心尖上的血肉。
席初的心口狠狠一窒。
他抬起雙臂,抱著她,放回床上,長袖一揮,紅帳應聲而落。
紅帳罩在二人的周身,宛若湧動的紅霧。
韓月歌輕聲道:「席初,你放了我,求求你,讓我去見蘇璽一面。他是我的朋友,他危在旦夕,我不能置之不理。」
「翩翩,蘇璽,白少淵,他們都是你的朋友,你在乎他們,那我呢?我在你心中是什麼?你知道今天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你是席初,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若是以前,席初還會高興,因為韓月歌親口承認,他和他們不一樣。他現在已經明白,他和他們的確是不一樣的,他在她心裡,連朋友都算不上。
他苦笑起來,臉上滿是悲憤:「對,我不一樣,我比不上他們。我這麼愛你,恨不得將整顆心都剜給你,可我在你那裡,隨時都可以被放棄。」
他像是一個卑微虔誠的信徒,在向他唯一的信仰訴說著情衷:「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愛我?」
他為他的百姓脫去一身血肉,又為他的信仰生出一身血肉,百姓背棄了他,韓月歌不肯愛他。他這一生,就好像一個笑話,永遠都在被放棄。
席初握起韓月歌的手,低頭親吻著她的手背:「再也不會了,我保證,再也不會給你放棄我的機會。」
韓月歌渾身一震,那句自欺欺人的「我愛你」無論如何再也說不出口。她無法體會席初口中說的肯為她剜心的濃烈愛意,她所有對席初萌生的愛意,都是基於飛升的目的。
那三個字,過於輕飄飄,不像承諾,更像謊言。
韓月歌再也騙不下去了。到頭來,她騙不了席初,也騙不了自己。
席初扶著她的雙肩,將她按倒在榻上,伸手解她的衣襟。
韓月歌如夢初醒,抓住他的手,五指攥緊,神色略顯驚慌:「你做什麼?」
「歌兒,你是我的妻子。」席初垂下腦袋,白髮從身後傾瀉而下,鋪了韓月歌滿身,「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回到你的身邊,席初,我可以發下心魔大誓,如果我不回來,就罰我……」
韓月歌掌心一涼,她垂下視線,手裡多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尖對準席初的胸膛。
席初抓著她的手,直直盯著她的眼睛,說:「要麼,今夜留下陪我,要麼,將這把匕首捅進我的心臟,去找薄焰。」
「席初,你聽我說……」
席初俯身,匕首的刀尖瞬時刺入他的胸膛,鮮紅色的血珠狂湧,眨眼間就將他的心口染濕了一大片。
溫熱的血珠紅得刺目,滴在韓月歌的手背上。韓月歌睫毛狠狠顫了一下,臉色「刷」的白了。
席初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眼中湧動著瘋狂的光芒,看起來偏執又可怕,手下的動作不停,很快就將韓月歌的衣裳褪至雙肩。
雪白圓潤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中的瞬間,白皙的肌膚上冒出一粒粒疙瘩。
席初的身體往下沉了半寸,匕首再入皮肉半寸,鮮血順著傷口爭相湧出,蜿蜒纏繞,在他的衣服上開出巨大的血花。
他彷彿感覺不到疼痛,又彷彿那匕首刺的是別人。
韓月歌握著匕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席初的血很燙,燙得她快要握不住這把匕首了。
他雙目緊緊盯著韓月歌,眼神專注,神色溫柔:「我這麼喜歡你,死在你手裡,我心甘情願。」
韓月歌早已慌得面頰雪白,被困在他懷中的身體控制不住地泛起寒意,她咬著牙大罵道:「瘋子!瘋子!你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