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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母親去世的事，老師知道嗎？我是說我生母。&rdo;她的聲音很平靜，聽起來比平常低。

&ldo;不知道。&rdo;他拿著茶杯搖頭。

雪穗嫣然一笑：&ldo;老師，你真不會演戲。&rdo;

&ldo;呃……&rdo;

&ldo;我知道，上次我遲到的時候，老師和媽媽聊了很久，不是嗎？老師是那時聽說的吧？&rdo;

&ldo;呃，嗯，聽了一點點。&rdo;他放下茶杯，搔搔頭。

雪穗拿起茶杯。她喝了兩三口紅茶，長出一口氣。

&ldo;五月二十二日，&rdo;她說，&ldo;我母親去世的日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rdo;

正晴默默點頭。他也只能點頭。

&ldo;那天天氣有點涼，我穿著媽媽為我織的開襟毛衣上學。那件毛衣我現在還留著。&rdo;她的視線望向五斗櫃，那裡面多半收納了充滿心酸回憶的物品。

&ldo;你一定嚇壞了吧？&rdo;正晴說。他認為應該說些什麼，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不該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ldo;好像在做夢，當然，是噩夢。&rdo;雪穗不自然地笑了，然後又回到原本悲傷的表情，&ldo;那天，學校放學後，我跟朋友一起玩，比較晚回家。如果我沒有去玩的話，也許可以早一個小時回家。&rdo;

正晴明白她話裡的含意，那一個小時意義重大。

&ldo;如果我早一個小時回家……&rdo;雪穗咬了一下嘴唇，繼續說，&ldo;這樣的話，媽媽可能就不會……一想到這裡……&rdo;

正晴一動也不動，聽著她的聲音轉成哽咽。他想掏手帕，卻不知該何時掏。

&ldo;有時候，我覺得媽媽等於是我害死的。&rdo;

&ldo;這種想法不對，你又不是明明知道情況卻故意不回家。&rdo;

&ldo;我不是這個意思。媽媽為了不讓我過苦日子，吃了很多苦，那天累得筋疲力盡，才會出事。如果我更懂事一點，不讓媽媽吃苦，就不會發生那事了。&rdo;

正晴屏住呼吸，看著大滴的淚水從她雪白的臉頰上滑落。他恨不得緊緊抱住她，但當然不能這麼做。我這笨蛋！正晴在心裡痛罵自己。事實上，從聽說事件經過後，他腦海里潛藏著一個非常可怕的想像。

真相似乎不是自殺。

服用過量的感冒藥空藥袋，杯裝清酒，窗戶不合常理地緊閉，這些都應解釋為自殺才合理。而與這個結論相悖的，只有澆滅煤氣灶的鍋。

然而警察說，湯汁雖然澆熄了爐火，鍋四周卻不太髒。

正晴分析，實際上是自殺，但有人把鍋裡的大醬湯潑了出來，把現場佈置成意外。而且，此人除了雪穗不可能有別人。而她會針對感冒藥和酒的疑點加以解釋，也就說得通了。

她為什麼要將自殺佈置成意外？應該是為了世人的眼光。考慮到自己以後的人生，母親自殺身亡只會造成負面影響。

只是，這個想像撇不開一個可怕的疑問。那便是‐‐雪穗最初發現出事時，她母親已經氣絕，還是尚有一線生機？

田川說，聽說只要早三十分鐘發現，便能撿回一命。

當時，雪穗有唐澤禮子這位可以依靠的人。或許，雪穗早已在與唐澤禮子的往來中，感覺出萬一親生母親發生意外，這位高雅的婦人可能會收養她。這麼一來，當雪穗發現母親處於瀕死狀態，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