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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澤望著異樣的強巴,懵懵懂懂地問:「強巴,你怎麼啦?」
強巴掩飾著:「沒怎麼,小姐,沒怎麼。」
央卓在屋頂上也看到了他們,她驚訝,扔下手中的活兒,轉身跑下了樓。她從院門裡沖了出來,定睛望著強巴,驚喜地說:「強巴,真的是你啊。」
「是我啊,央卓。」
央卓撲向強巴:「我不是在做夢吧,你不是被賣到安多去了嗎?」
「是這位小姐,德勒府的小姐把我救了。」
央卓這時才看到身邊這位貴族小姐,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給蘭澤磕頭:「你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屋頂上,仁欽往燃燒的松枝堆上撒了一把鹽巴後,對洛桑說:「瘟疫過去了,其美傑布的藉口也就沒了,我看他還能躲到什麼時候!」
洛桑贊同:「您說得對,如果他還不露面,就說明這裡面必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每年一度的仲吉夏宴就要開始了,這是個好機會。他要是不來,我們就在夏宴上大造輿論,逼他出來。」
「爸啦,這事兒就交給我吧。」仲吉夏宴是拉薩貴族每年一次的大會宴,為期一週,輪流由四品以上的官員做東操辦,今年輪到了郭察府。這是一個攀比鬥富的場合,全拉薩的大小貴族此時全員亮相,飲酒作樂,歌舞狂歡,爭奇鬥豔。這對扎西來說,將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洛桑一回頭,看見府門外央卓給蘭澤磕頭,他奇怪:「那不是新買的女奴嗎?」管家趕緊抻著腦袋張望:「哎喲,那個小姑娘……是德勒府的小姐。他們怎麼在一起?我去把她抓回來。」
洛桑攔住他,警覺地說:「不急,看看怎麼回事兒。」
仁欽府外,強巴正關切地問央卓:「孩子呢?我想看看我們的女兒。」
「在府裡面,她很好。」她回頭望了望仁欽府的屋頂,恐慌地說:「今天不行,我得趕緊回去,管家老爺看見了,可不了得。」
央卓起身要走,強巴追上兩步,從懷裡掏出那把蘭澤送他的英國糖:「央卓,把這個給女兒。」
央卓把糖抓在手裡,含著淚,逃進府去。當她上氣不接下氣跑到屋頂的時候,管家正在樓梯口等著她,惡狠狠地問:「幹什麼去啦?」
央卓驚慌地說:「沒……沒幹什麼。」
管家一眼看到她手指縫裡露出的糖紙:「這是什麼?好啊,你敢偷上房的糖果。」他不由分說,揚起鞭子就打。央卓被打得在地上亂滾,她分辯:「管家老爺,不是偷的,是我丈夫給我的,真的不是偷的。」
「不是你偷的,就是他偷的。這種高階糖果也是你能吃的!」
強巴領著蘭澤準備離開,他回頭望了一眼仁欽府的屋頂,卻看見央卓被打,他驚呆了,淚水奪眶而出。蘭澤也看到了屋頂上的情形,她望著滿臉是淚的強巴問道:「你為什麼不去救央卓?」
「我們今世捱打受罵,是贖前世的罪孽。」
「你們前世幹了壞事兒?」
「嗯。喇嘛給我們打卦說,央卓前世打翻了寺院裡的十盞酥油燈,我偷吃了供桌上的炸果子。」
每年的夏宴,德勒少爺絕不可能缺席,除非他不在拉薩。如果扎西不去,主辦夏宴的貴族家也會來請,到時候更被動。德吉這樣盤算著,一臉沉重。昨天,辦夏宴的郭察府來借碗碟炊具,扎西就知道自己到了該亮相的時候啦。
「我練了這麼長時間了,瞞住了府裡的僕人,也瞞住了土登格勒,應該去露一露身手。」扎西說。
「你當那是去玩?一絲一毫的疏忽,對我們來說,都是滅頂之災。」德吉還是擔心。但她也明白躲是躲不過去啦。
夏宴是在濃蔭密佈的林中舉行的,林子裡搭著各色各樣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