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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慣常戴墨鏡,那天也不例外。家裡氣氛窒息,只能出來閒逛。開了一輛邁巴赫停在路邊抽菸,惹來放學回家的高中生們紛紛側目。黃昏天氣漸涼,他開啟音響思考人生,直到看見了許煦和一個女生從校門內走出來。
音響放到一個愛爾蘭詩人背誦葉芝的詩,凌然摘下墨鏡,眼睛抬起來。
「我們的腳步/總願意在美曾經悲哀生活過的土地上
好讓我們意識到/它並不屬於塵世。」
塵封往事一陣陣地漫上心頭,將他淹沒。曼哈頓的落日,教堂餘暉。跳舞的女孩在灰塵裡旋轉,高貴如天鵝,是他這輩子都要仰望的人。
rosa,羅伊莎。
凌然旁觀了姜宛和許煦怎麼斬釘截鐵地分手,兩人如何不回頭地走開,她抬著下巴高傲地走進小巷,然後蹲下身,哭得肩膀聳動。
看到最後,凌然從車裡拿了一包紙巾走過去,然後走開。他靠在車邊,遠遠地看她哭夠了,收拾好了自己,又抬著頭走回學校裡。
黃昏結束,夜幕降臨。凌然在車裡放大了音響,聽完那首詩,那時姜宛已經消失許久。
第二次見姜宛,是在一年後。自從那次見過她,凌然總往附中附近跑,邁巴赫早不開了,換了輛蘭博基尼huracán spyder。他從沒這麼浮誇過,但想著如果浮誇能引起她的注意,也算個湊效的戰略。
他沒算到姜宛從那天之後就沒再去上學,和許煦分手之後,她去準備藝考。凌然白等了幾個月一無所獲,而隊長也發來了要他重回隊裡的通知。
假期結束了。凌然最後一天去了校內的酒吧,然後在昏暗燈光裡,人群中,一眼看見他找了幾個月的姜宛。
她看起來瘦了不少,但凌然當時完全懵掉,站在離她咫尺的地方盯著她看。當然有很多男人也在盯著她看。姜宛的發色好像比尋常顏色更深一些,和她的眼眸一樣,屬於某種會吞噬一切的黑色。
她站在舞池中央唱歌,威士忌沒喝完,擱在高腳酒桌上。紅底高跟鞋,黑裙及膝。
「the een of new york city 紐約城的王后
but if you send for you know i&039;ll e。縱別多年,一封信至,我就會出現。」
他看她,她也看見了他。但那沒用,凌然知道她現在是醉的。他從沒像那一刻一樣,嫉妒那個和自己八桿子打不著的表親,許煦。
然而她把話筒放回去,走下吧檯,走向他。牽著他的領口,眼色從上到下瞟了一眼,他就跟著她走了。
兩人體型差得離譜,凌然肩背寬闊,擋住了身後其他虎視眈眈。姜宛把她一路拉出去,兩人跌跌撞撞走到暗巷,那個他記憶深刻的暗巷。
姜宛上下摸了他一把,就要解他的腰帶。他腦子轟地一聲,握住她的手:「不行。」
「什麼不行?」她打了他一巴掌,把凌然扇得再次懵掉。
「你都欠我那麼多了,到這步又怎麼樣?嗯,許煦?」
他方才衝上腦子的火都被熄滅了,心涼得徹底。但又不想放手。醉醺醺的女孩靠著他胸膛,聲音近在耳邊,一隻手還抓著他的腰帶。
或許是凌然太過沒防備,姜宛的手伸進他襯衣裡,繼續摸著:「嗯……變大了?」
他被摸得冰火兩重天,還沒回過神,她的唇就貼上他喉結,咬了一下,又舔了舔。
「鹹的。」她評價完,從包裡翻出一個他從沒想過的東西。
她叼著塑膠殼撕開,眼裡流光飛舞:「我十八了。你說過,十八之後就可以…」
「我不是許煦。」 他打斷她的話,眸色深沉,捏起她下巴強迫她看清,自己卻先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