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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的面孔映入他的眼中。
她是誰?他心裡想。
“神父,您這是怎麼了?”那女人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撐住他,又抬起右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她的手很柔軟,有著一種聖母般的慈愛與溫暖,這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而後他便暈倒在熙攘的人群裡。
。
良一神父在做一個夢,那個夢有著一股消毒藥水的味道,和天地之初的不規則的形狀。然而,他的身體卻被一種柔軟的觸感所包圍,他一開始以為那是一雙女人的手,張眼時卻發現那原來是一對乳|房。他仰臉看去,那女人對他一笑就離開了他的身體。他急切地追趕她,淚流滿面地哀求著:“夫人啊,你再抱我一下吧,我很冷啊。”那女人於是又回過身來,張開雙臂,用自己的身體包圍住了他,如同母親的子宮包裹著嬰兒。她的身體柔軟又溫暖,他覺得自己像是在那裡停留了100年。然而他醒來時,坐在病床邊的年輕女人卻告訴他,他不過昏睡了半個小時而已。
他茫然睜開雙眼,意識迷濛了片刻之後,終於反應過來眼前的女人是星晴。
“神父啊,我可被你嚇壞了,怎麼就往地鐵車軌裡跳呢?”星晴臉上一副驚魂甫定的表情,“好不容易才拉住了你,結果你卻立刻暈了過去。”
“我也不知是怎麼了,大概最近太累了。”他有氣無力地說。
“我想也是,神父怎麼會是那種跳車軌的人吶。”星晴笑了一下說,“我剛才問過醫生啦,您身體沒什麼問題,只是缺乏睡眠而已,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神父說了聲“勞煩掛心”,又與她寒暄了幾句就讓她回去了。他又試著多睡一會兒,卻再也沒能睡著。在病床上輾轉了一個小時後,他也退院回家了。那天晚上他依然沒有睡好。
幾日後,教會里組織了一次植樹活動,那個叫星晴的女人居然給他帶來了安神湯。雖然修女偷偷地勸他倒掉,他卻仍舊從保溫瓶裡倒了一碗喝了。口感清淡溫和,倒是挺和他的口味。
下午的活動結束後,教友們一同去自助餐廳吃了晚餐,散席時氣氛亂糟糟的,他一時忘了將保溫瓶還給星晴。帶回家後,他見裡面還剩了許多湯,便又舀出來喝了半碗,之後就洗澡上床了。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晚他居然找回了失卻已久的睡眠。他幾乎剛剛闔上眼睛就沉沉睡去,一直睡到了次日早上10點。他不可置信地盯著對面的壁鐘,心想:那湯怎麼會有這麼立竿見影的功效。
那之後,他又照著星晴給他的食譜自己做了幾次,然而做來做去總也做不出那個味道,而且喝了之後也沒有安眠的效果,於是他確定那天晚上應該只是個巧合,也不再嘗試去做了,那保溫瓶也忘了還給她。
就這麼過了幾日後,他與星晴偶然在街角遇見。星晴問他最近睡得可好,他坦率說還是老樣子。星晴問說:“難道那安神湯沒有效果麼?”神父說:“不是。是我自己做的沒有效果。”星晴說:“那一定是您做的方法不對,我去您家幫您做吧。”神父連忙說不用。星晴頓了頓,似笑非笑地說:“神父難不成覺得我這樣的女人會汙染了您的家?”神父尷尬地說:“怎麼會。”最後只好同意她去自己家中做湯。想來,那些過去不大光彩的人,總是有著比尋常人更加敏銳的自尊心。
他的家就位於離橡樹公寓不到三個街區的一個富人社群裡。星晴一走進社群就開始不停地四處張望,來到公寓之後更是毫不掩飾地戲謔說:“想不到神父居然住在這種千伬豪宅。”他心中莫名地愧疚了起來,就彷彿她那句話說的是:“世界上明明還有那麼多正在受苦的人,身為神父的你卻還能若無其事地躲在這種安逸的居所獨自享受。”
星晴見他神色為難,也沒再將玩笑開下去,徑自帶著剛剛買來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