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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況是越來越慘烈,越來越悽怖了,雙方全是豁命狠拼,誰也不為誰留餘地,誰也不替誰保退路,大家全紅了眼,橫下心,彼此間充滿在腦袋裡的只有一個字:殺!
是的,殺,眨眼裡,“六順樓”方面那僅存的三個尋常角色——喪命,全橫了屍!
元德香已將唐明逼得汗如雨了,他大笑道:“六順樓的威風原來不過如此,聞名不如一見,一見叫人心酸,早知你們這些窩囊廢這般稀鬆,我們便無須慎重其事了!”
竭力抗拒中,唐明嘶啞大吼:“元德香,你他媽是狂得糊塗了!”
嗬嗬怪笑,元德香更加重了壓力:“老弟,你吃癟吃得暈頭啦!”
在尋丈之外,方才捱了一刀的周濮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來,他痛得一張白臉變成了深灰色,全身更在不住顫抖,這時,他哆哆嗦嗦的坐穩,吃力已極的撕下長袍下襬,準備先行包裹—下肩頭的創傷,於是,就在他剛將撕落的—塊青布纏向肩頭之際,目光無意間一瞟,啊呀呀,老天爺,衛浪雲呢?方才還坐在那邊,神態委頓不堪的衛浪雲呢?怎麼不見了?
在一渾巨大的震撼與驚恐之下,周濮不禁脫口尖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礙…衛浪雲已經不見了,他早就逃之夭夭啦,我們還在這裡白拼什麼命?”
雙方的拼鬥縱然是劇烈又慘厲無比的,但周濮那種驚怒悔恨的昂異尖叫,也壓蓋了一切聲浪,送進了每個人的耳朵,反應最快的人是元德香,他斷叱一聲,抽刀翻躍,眼睛迅速掃向方才衛浪雲坐著的地方一—一是他將衛浪雲拎移去的那個地方,而這一看,他也頓時面孔漲赤,雙目發直,氣憤得—下子僵窒當地,連半個字都吭不出了!
打鬥中的人們立即分開,但是,他們在俄頃間也全失去了主張,大家都面面相覷,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在片刻的驚愕之後——一
水冰心冷峭的道:“元德香,我們打得好,但我們如此濺血捨命的目的呢?”
是的,“六順樓”與“紫凌宮”的人可以說全是為了爭奪衛浪雲才火併起來的,眼前兩邊俱皆鬧了個人仰馬翻,屍橫血灑,但是,他們爭奪的獵物卻逃走了,易言之,他們的搏殺便在眨眼間失去了意義,現在,他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下去呢?
咆哮如雷,元德香吼道:“這能怪我麼?假如不是你們硬攔著不肯交人,姓衛的哪有機會逃走?我們更用不著搞到這種田地!”
水冰心尖銳的道:“虧你還敢講出這樣強詞奪理的話來!若是你們不這般蠻橫霸道的強要索人,衛浪雲現在還縛得好好的在那裡,你我雙方更加不會有眼前的結局,這全是你們的錯!”
猛一跺腳,元德香大叫:“簡直—派胡言,水冰心,你再亂推責任,我可就不管一切,非將你們斬盡殺絕了!”
寒酷的—哼,水冰心毫不畏懼:“你嚇不著誰,元德香,如果你還有興趣,我十分歡迎繼續下去,反正已經是這樣了!”
濃眉倏剔,大眼噴火,元德香吃人似的瞧著水冰心,半晌,他才粗暴的“呸”了一聲:“很好,你記著這句話,今天我暫且放過你們,水冰心,相信我們很快又會遇到,這日子拖不多遠了!”
頭一揚,水冰心凜然道:“不錯,我們很快又會碰面的,元德香,只怕你們想要縮避也避不過去,新仇舊恨,到時正可一併結算!”
狼梟般的怪笑著,元德香鏗鏘的道:“莫說狂話,妮子,你們‘六順樓”的道行我已經見識了,沒有什麼驚人之處!”
說著,他一揮手,叱道:“孩兒們,還不趕快追那衛浪雲?分開搜尋,兩人一組一—”就在存下的八名“紫凌宮”好手一一五名“白帶子”,三名“黑帶子”的匆忙追掠出林後,元德香又一點水冰心:“衛浪雲如果逃掉,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