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入宗教、思鍾老(第1/2 頁)
我的入教洗禮儀式在此次義葬之後的某一天,和之前申請入教的教徒一起接受主教詢問:你是否誠心入教,是否願意侍奉聖父聖母聖子聖靈等語,然後灑聖水,主教摸額頭。儀式十分簡單,倒也莊重神聖,我拿眼瞟見南懷仁在一隊修士中,頗有鶴立雞群之感,目光偶然相對,他忽地向我眨了一下眼睛,抑或是我的錯覺?我迅速低頭,眼觀鼻鼻觀口:說實話,若不是迫於生計無奈,我對宗教這個事本無交集也無研究,在我看來天主教基督教猶太教都是一個教,叫做“西方教”,再者,經歷了黑暗中世紀之後,西方文藝復興,科技迅猛發展,歐洲人藉著“傳教”名義發現新大陸,繼而開疆拓土殖民,給全世界帶去他們所謂的文明對原住民卻是深重的災難。因此,這個教也好那個教也罷,無非是統治者的工具而已。我內心既然如此認定,對待主教詢問也是口不應心,日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也與我此番認識有關,湯若望自是有所察覺,也就談不上信任和親厚,此是後話。
接下來日子瑣碎平淡,透過課業學習,對早期天主教在中原的傳播也有了一定的認識,原來,此教入中國過程的確曲折多變,幾度因朝代更迭而中斷,16世紀,以利瑪竇為首的耶穌會士再度將天主教傳入中國(此處教堂也是利瑪竇所建)。1645年9月12日羅馬教廷傳信部就有關中國人的信仰問題發出部令:絕對禁止進入城隍廟拜祭城隍、絕對禁止進入孔廟拜祭孔子、絕對禁止進入祠堂拜祭祖先、絕對禁止為先人設祭壇、立牌位,更不可以祈禱、供祭先人,這與大多數國人的禮儀相違背,因此此時段教眾離散,信教者寡,佛教儒教道教仍是社會的主流,地位不可撼動,天主教眼下並非書中記載教徒15餘萬,似有吹噓之嫌,湯若望在明清兩朝為官,興修曆法,夜觀天文,傳播西方科技,對當局掌權者點頭哈腰,無非是一條宗旨:苦苦尋求傳教之法以傳播天主教義。若望的取名也來自聖經中的“金口若望”,取其善辯(變?)之意。
此種形勢下,我急盼迴歸自己的時代,更多對鍾老思念起來,其實對鍾老,我的感情是複雜的,她是一個若即若離古怪的老太太,高興的時候和你嘰嘰呱呱說個不停,大多數時候沉默寡言臉色陰沉,好像欠了她一屁股債似的。小時候,我經常三餐不濟,去實驗室找她,一頭亂髮下,對我的打擾瞪大雙眼,幾乎恨不得活剝了人,慢慢的,記不清什麼時候了,我開始學會在小院子自己栽種,自己做飯,自我料理,甚至有“富裕”的情況下給晚歸的鐘老留點吃的,以期待她少得可憐的“讚許”。
總之,我是長期處於“自生自滅”的野孩子,說自己“野”,卻又自卑、懦弱、離群,鍾老每月會留少量零花錢給我,我也學會像蘇東坡一樣將這些錢分類處理,吃用開銷規劃好,鍾老的家裡藏書極豐,倒是排遣了我大量空虛寂寞時間,用鍾老話說我有“博學讀書基因”,學習對我倒不是難事,13歲便進入少年班,高考的時候我想考一個這世界上鍾老巫婆找不到的地方找不到的專業離開她的鬼實驗室遠遠地,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她。結果驚訝地發現錄取的地方就是科學院附屬大學物理專業(鍾老當年就讀),我瞬間明白了她利用自己學術地位的操縱,後來的事情很簡單,我本碩博連讀,畢業後順理成章成了她的助理。
這個老巫婆養我就像養一隻小白鼠!所有我的一切都要操弄在她手心,當她說時光機需要我的親身實踐後,我絲毫不驚訝她的安排,她要把我送到某個時空的角落也許從某種角度正好遂了她的心願也是我的心願。
可是到了順治年間後,我對她的思念慢慢清晰起來,我開始回憶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少量時光,想起她對我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甚至想回到她身邊痛痛快快哭一場因為就眼下而言,在鍾老那邊所謂的那些苦算什麼苦呢?我已經習慣了現代科技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