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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母儀天下的威嚴,坐在一邊,從頭到尾眼未稍眨,我看著宮人用亂棒將那女人打的血肉橫飛,魂斷神散。
那時,我心裡有怪異的快意,並自欺欺人對自己說:“看,她死了,一切又正常了,什麼事都不會再發生了。
結果,呵,他暴怒的跑來,踢開我的宮門,然後,三十年了,我們終於不能舉案齊眉一輩子。
看著他向我吼斥,我努力執守的完美華貴的世界碎了,憤怒和恐懼讓人瘋狂,他毀我的世界,我便毀了他。
最尖銳的言語還回去,他愛我、敬我,還怕我,他毫無還擊之力。
哈哈,他調頭就走,馳了馬狂奔,居然,居然是到了深山裡,去做不問紅塵的僧人了。
大隋江山一團亂,臣子們一個個惶惶無主,在我和他的兩邊跪下來,哭天喊地。
我當時就想笑,覺著這一切荒唐又滑稽,尊嚴沒了,愛沒了,以前相信的都沒了,還要體統做什麼,還管別人做什麼?
他做佛陀,我還做丘尼呢。
* *
不可開交的時候,那個人來了。
本來,以他一個小小長安令的身份,是沒資格到這裡的,他本人更是許久不涉政事了。可他出現在這,理所當然又叫那些人頓感意外之喜,竟即刻停了勸諫求哀,齊齊看向他。
我也看向他,看這被所有人視之為神,並謂之從不叫人失望的人能有何手段。
他沒用手段,連口都沒動,只是眼光在我身上靜靜轉過一圈,看盡我灰衣木魚之外心底的瘋狂痛楚,然後斂目。
斂起的,竟是一抹痛楚與脆弱。
我怔怔看著,不能反應,眼淚卻不知不覺流下來。
在我跡近遺忘的多少年以前,他是我心中唯一且完美的歸宿。
成為後,母儀天下,做最好——這一切本是我和我的家族因要與他匹配而做的種種。
可是,在我情竇開啟以前,在我猶可以天真的姿態問他想要的伴侶時,他撫我的發,對我說:“枷羅,你知道我是怎樣定義自己名字的嗎?
仲光,不可以拆做光復與仲興,而是要做最好的光。”
仲光,長孫熾,那個人溫柔而洞悉一切的看著我,那種明亮與溫暖讓我自慚形穢。
枷羅,多溫柔美麗的束縛,卻絕束縛不了一種光的。
而且,我生命的存在,是成為後,是為了一個帝。
所以,當他又告訴我說有一個人叫楊堅時,我點頭,乖巧並以愉悅的姿態告訴他:“我知道了。”
事實卻是,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直到看見他眼中那一抹疼痛與脆弱。
——對我,他是動了心的。所以那時候,他先告訴我他名字的意思,然後才是楊堅的名字。
他是要我選擇,而我,卻無需任何一剎那猶豫掙扎的離開,然後認定是他推開我。
可如今,我明明選擇的是成為後,卻貪戀情愛執著受傷的心,發了瘋也似要毀滅一切。
何等可笑的悖論與糾纏不清?!
他對著流淚的我笑,溫暖如春,然後說:“皇后,請聖上回宮吧。”
我點頭,然後就覺得空虛而乏累,像是一切都重歸原點,而我,卻在兜兜轉轉後一無所有。
* *
後來,他果然回來了,那個人也果然一如往昔的淡出我的世界。
只有我,在一場大病後迴轉,聽人們說起他回宮的經過,聽人們說起高穎對我‘一婦人耳’的評價,心中隱有不忿,卻又深知其確切。
於是就心灰意懶,無數曾有的執著淡下來,只除偶爾來些婦人手段以茲回報評價者和證明自己的存在外,已是清靜無為如世外之人了。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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