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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簡動動嘴皮,卻沒出聲。
沒有。
怎麼會有。
畢竟您都細緻成那樣了。
「……我去洗澡。」林簡面熱口冷地冷下一句,越過沈恪下了床,還沒邁出兩步,整個人倏然一僵。
「怎麼……」沈恪眉心蹙了一下,以為他是真的不舒服卻逞強不說,下意識伸手去扶人。
可指尖還沒碰到林簡的手臂,林簡的臉色就飛快地變了變,而後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衝進了浴室的門。
沈恪站在原地,看著某人一陣風似的消失的背影,起初有些納罕,但等他的眸光落到林簡在視線中一閃而過的長腿時,終於明白過來。
經過了一夜,已經很淡很稀薄的液跡,蜿蜒地順著林簡直而長的腿,汨汨流到了腿彎處。
林簡在浴室裡待了很長時間,期間沈恪先到旁邊的房間裡衝過了澡,又將主臥的床品全部換成新的,還抽空給自己左臂的傷口重新換了一次藥,包紮好,而林簡還沒有出來。
沈恪走到浴室門口,並沒有很突兀地開門進去,而是輕輕敲了敲浴室門,低聲問:「林簡,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不許進來。」林簡的聲音聽上去還算鎮定,如果忽略那一絲刻意掩飾的羞赧的話。
「……」沈恪非常配合地拿開那隻已經放在門把手上的手,自覺不在這個時候去觸某人面子大過天的逆鱗,只是安慰道,「好的,你不急。」
等沈恪訂的晚餐送到,林簡終於洗完了澡,穿著一身藏藍色的綢質居家服從浴室走出來。
他素來有些蒼白消瘦的臉頰被浴室的熱氣蒸得微微發紅,半乾的發梢柔軟又服帖地垂下來,除了過渡紅潤的雙唇像是某種無法言說的暗喻外,其實整個人並沒有多少歡愛後留下的明顯痕跡。
這還要得益於沈恪冷靜自持切無與倫比的自制力。
沈恪將晚餐倒進家裡的餐碟中,沒有擺去一樓餐廳,而是直接放在了臥室外的露臺圓桌上。
房間裡已經煥然一新,床品被換過,落地窗的玻璃門開啟了一半,厚重的遮光簾也已經拉開。
盛夏的晚風從遠處拂進房間,帶著院子中清新鮮嫩的草木的味道。
林簡走到露臺上,看見小圓桌兩側分別擺了兩把椅子,而其中的一把椅子上,鋪了柔軟厚實的坐墊。
林簡:「……」
眼風成刀。
被完美命中的某人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只好笑著拉過林簡的手腕,親自將滿臉寫著拒絕的要強青年安穩地扶坐在有裝備加持的椅子上,坐下後還不忘補充勸慰一句——
「知道你不需要,但起碼……也照顧一下我這顆中年男人脆弱的自尊心,別這麼直白的拒絕?」
林簡先是短暫地迷茫了一會兒,等明白過來他這「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五」的話中深意後,竟然真的目光複雜地看了沈恪半晌,但確實就再難說出半點拒絕的話來了。
而且——
倒也不是不需要。
其實還挺需要的。
兩個人伴著月色星光,很慢地吃完了一頓晚餐。
等沈恪將餐具收拾好扔進洗碗機裡,再回到臥室時,林簡依舊站在露臺上,目光望向很遠的天邊。
沈恪走過去,站在他旁邊,問:「在看什麼?」
「星星。」林簡抬手指著遠處的幾顆璀璨星子,問,「還記得嗎,是你教過我的,說中國也有自己的十二星座,而這幾顆在我們的星宿體系裡,叫作鶉首。」
「沈恪,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他轉過頭,眼底噙著和星辰一般璀璨明亮的笑意,說,「你說夏季能看到鶉首,就說明第二天會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