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荒村祭祀(第1/3 頁)
月光灑落在地上,宿硯的腳下有反射的白光,只是一小灘積水,跟泥土混在一起,不湊近些看,或者月光沒那麼亮,都容易被忽視。
站在閒乘月的腳步,才能更清晰的看見宿硯周圍正發生著什麼。
一雙蒼白腫脹的手正抓著宿硯的雙腿,尖銳的指尖已經刺穿了宿硯的面板,陷進了肉裡,從水坑裡冒出水藻一樣的頭髮,無數髮絲集結在一起,已經纏住了宿硯的半身。
宿硯也看著不遠處的閒乘月。
他手裡那隻雞還在瘋狂掙扎,宿硯一動不動,任由頭髮把他纏住。
每一秒似乎都沒無限拉長。
宿硯目不轉睛的看著閒乘月,明明他可能馬上就要死了,但他卻並不恐懼,也不害怕,甚至還饒有興致的想——如果他死在閒乘月面前,閒乘月的表情會不會變一變?
他又想到了自己,他從沒有想過要好好活著,不少次他站在天台上都想跳下去,但最終又都沒有跳。
聽說人的基因裡都有自毀的衝動。
登上高處想往下跳,拿著刀叉想挖掉自己的眼睛,小刀片都能用來割面板。
用菸頭燙自己的皮肉。
只是理智總會剋制這種衝動。
宿硯忽然衝閒乘月笑了,他的聲音很沙啞,但很大,他似乎希望閒乘月能記住他,希望有人看著自己是怎麼死的,他在深夜的寒風中,被長髮勒住半身,衝閒乘月說:“閒哥,你等等,等我死了你再走。”
閒乘月依舊是那張冰冷俊美的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就在宿硯以為閒乘月會目送他一程的時候,閒乘月忽然動了。
閒乘月的速度很快,他那並不誇張的肌肉蘊藏著似乎無限的爆發力,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他抓住了宿硯的手,那隻手上還抓著那隻逃跑無望,叫得聲嘶力竭的雞。
這一刻,宿硯似乎能聞到閒乘月身上的味道,那是很淡的汗味,準確的說,是□□的味道。
他也能感受到閒乘月手心的溫度,不冷,也不熱,正好。
閒乘月看著宿硯的眼睛:“鬆手。”
宿硯下意識的鬆開了抓著雞的手。
閒乘月徒手撕開了雞的脖子。
雞血迅速滴落到水灘裡,剛剛緊緊纏著宿硯的頭髮忽然鬆開,像無數雙手,在瘋狂的掙扎,又或者是汲取養分。
只有抓住宿硯腳腕的手紋絲不動。
閒乘月語速很快:“會很痛,忍著。”
他話剛落音,還不等宿硯反應過來,閒乘月就已經牢牢抓住了宿硯的手臂和腰。
宿硯這才明白閒乘月說的很痛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就他媽的很痛啊!
他甚至能感覺到這怪物的指甲劃過他每一寸肌肉的感覺。
讀書的時候跟人打架,他斷了一條肋骨都沒這麼疼,尖銳的指甲就跟刀一樣,剖開他的血肉筋骨,但他還沒法停,因為現在用力的是閒乘月。
他都不知道閒乘月哪兒來的這麼大力氣。
明明閒乘月的肌肉還不如他的看起來有力。
閒乘月就這麼活生生的,把他拉了出來,然後在宿硯幾近驚恐的表情中,把宿硯扛在了背上。
宿硯:“……”
自己這算是被英雄救美了吧?
中途換了姿勢,被閒乘月揹著的宿硯趴在閒乘月肩膀上想。
他現在應該說什麼?
說,閒哥,你怎麼願意救我了?
又或者,閒哥,其實你不救我也沒什麼,只要你安全就好。
再或者,閒哥,我逗你玩的,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但最終他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聽見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