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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哥這才六點啊。&rdo;陸清河崩潰了，他回頭指了指自己床頭那隻傳呼機說，&ldo;早上六點，局裡規定不八點半才上班嗎?&rdo;

沈長言說，&ldo;今天不回局裡，我們去走訪一下死者生前共同玩耍過的朋友。&rdo;

陸清河還是沒從起床的勁兒裡緩過來，他喊道，&ldo;可是，可是才六點呀，你這麼大早往人家屋裡跑，人家不罵你呢?&rdo;

&ldo;走過去，時間差不多的。&rdo;

&ldo;就算路上走一個小時，到地兒也才七點呀。&rdo;

&ldo;我……&rdo;

沈長言一時之間接不上話，陸清河就這麼憤懣的將他盯著。

二人僵持許久，僵持到陸清河連門都不想關就打算回去睡覺的時候，沈長言才憋出一句。

&ldo;我們一起吃早飯，然後再去走訪。&rdo;

陸清河將人盯著，好半天才說，&ldo;誰請客?&rdo;

沈長言應聲，&ldo;我。&rdo;

陸清河原本也就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他是情願再多睡十分鐘的，但是今天難得沈長言開口，他當是給對方一個面子。

宛城的早上六點，其實也沒有算是很早，至少街邊不少鋪子稀稀拉拉都開了門。

陸清河耷拉著腦袋坐在街邊，他聽著自己身後「叮叮噹噹」的腳踏車響，和早餐鋪子隔壁那家修車鋪子養的狗叫。

沈長言從早餐店內走出來說，&ldo;只有豆漿油條和小籠包，我都點了一遍。&rdo;

陸清河忙同他講，&ldo;我那碗豆漿別給我放糖啊。&rdo;

沈長言原是打算在小凳子上坐下的，結果一聽這話就愣住了，他又站起來說，&ldo;那我再去給你點一碗新的。&rdo;

&ldo;誒誒誒，別別。&rdo;陸清河把他叫回來，&ldo;加了就加了吧，加了也沒事兒。&rdo;

沈長言又坐下，他說，&ldo;我記得你以前喝豆漿都是要加糖的。&rdo;

陸清河說，&ldo;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rdo;

沈長言沒接話，只點了點頭，嘴角邊扯出一抹無奈的笑意來。

他的筆記本上總共記了六個孩子的姓名性別和地址，陸清河從小在宛城長大，對這片兒比沈長言熟悉多了。

於是拿了紙拿了筆，按照由近到遠的順序給這些孩子們依次排了個號。

再按照順序挨家挨戶的敲了門。

這其中有配合的，也有不配合的，有希望警方儘快破案的，也有害怕警方嚇著孩子的。

&ldo;這我們不知道，我們真不知道。&rdo;

&ldo;我們家孩子和那穆家的外孫女兒也不熟。&rdo;

&ldo;這些小孩子記得什麼啊，每天出去玩玩就回來了，他們能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rdo;

陸清河站在單元樓下喝冰水，他和沈長言講，&ldo;老子過來的時候就想過不順利，但是他媽的沒想到這麼不順利。&rdo;

人已經快累死了，陸清河又是個多汗的體質，他雙手撐在這石臺子上，一瓶水灌下肚子，人都快要虛脫。

倒是沈長言顯得冷靜不少，這人周身自帶陰冷氣場，額頭上一滴汗沒有不說，就連喝瓶礦泉水的模樣都顯得比陸清河優雅不少。

沈長言說，&ldo;休息一會兒，還剩兩個。&rdo;

陸清河說，&ldo;還去啊，萬一人還是不給咱開門怎麼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