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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瑩喃喃道:「新年快樂。」
走了大半小時,她回到家門。
用鎖匙開啟大門,她聞到烤麵包香。
咦,誰把麵包放到烤箱之內?
反正肚子餓,她便取出來,搽了果醬,大口咬下。
小公寓內十分溫暖,思瑩沖了一大杯熱可可,灌下肚子。
洗把瞼,對著鏡子,發覺面孔上徘徊多月的黑氣經已散盡。
她縮排被窩,方知什麼叫筋疲力盡,噫,活看又有什麼不好呢。
她沉沉睡去。
一個夢也沒有。
醒來之際,天色已大亮,看看時鐘,是上午十時半。
一月一日還是假期,不用理會世事。
思瑩起床,呵,活下來了。
她連忙把藥片統統倒掉,推開窗戶,深呼吸一下。
怎麼會想到輕生?太懦弱了,以後她都不會再動這樣的腦筋。
思瑩接看撥長途電話回家。
才聽到母親一聲喂,她眼淚己如雨下,「媽媽,是思瑩,新年好。」
「思瑩,真掛念你,學業如同,水土服不服,還有,天氣冷嗎?」
「一切都好,好得不得了。」
媽媽笑,「等不等錢用?」
「用光了才向你求救。」
「長途電話不便宜,改天再說。」
「媽媽,自己保重。」
「你也是。」
掛了線,思瑩才抹乾眼淚。
幸虧活下來了,不然媽媽那顆可憐的心怎麼辦?
有人敲門,思瑩開啟門,見房東站門外。
「宋小姐,掛號信。」
「一月一日也派信?」
「宋小姐,今日是一月二日。」
什麼,她這一覺竟睡了一日一夜?
拾起報紙一看,果然是一月二日。
思瑩接過信,關上門,糊塗了,她到底有沒有去過時代廣場,有無遇見過陳大文,抑或,整件事,都是一個夢?
她連忙去檢查皮鞋,鞋底是乾的,但,她睡了那麼久,濕鞋也早已晾乾。
她急急拆開手上的信。
呀,好訊息,校方批准了她三個月前的申請,讓她在成人班上當實驗室助手,一個月有九百元薪水呢,已足夠應付生活費。
噫,幸虧還活著,不然叫誰來收這封信,又如何慶祝好訊息?
思瑩緩緩坐下來,她什麼都明白了,人生有上有落,有起有跌,月滿必損,否極則舂來,故得一意事來,須處之以淡,失意事來,須處之以忍。
動輒輕生,即使有九命,還應付不來。
將來的歲月裡,也許有更大的難關要過,但千萬不可輕言放棄,必定要沉著應付。
思瑩把那封信擲到半空,大喊:「陳大文,謝謝你!」他人的夢這個夢同旁的夢不一樣。
宇詩醒來之後,納罕不已。
第一,夢境非常清晰,醒來之後,每個細節都一清二楚。
第二,在夢中,宇詩不是主角,主角另有其人。
第三,宇詩不認得那主角。
夢的主角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子。
唉,不如把宇詩整個夢,詳細的說一說.
那一夜,她超時工作,回到家中,十分疲倦,卸妝洗臉,住床上一躺,已應睡著。
一瞌眼就夢見自己坐在一間小客廳裡喝茶。
不知恁地,宇詩知道這是一場夢。
忽然之間,她聽到一個女子哀哀痛哭,宇詩為那悲切的哭聲動容,茶杯晃朗一下掉在地上。
她走進房去,看到了那蒼白的女孩子,一臉都是眼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