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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娘娘懷著龍胎，該多休息。&rdo;懷明墨坐在旁笑道，暗裡輕拍虛生。

虛生拿軟枕給綰心靠的舒服些，揀綰妃愛聽的陪笑道：&ldo;我剛診過脈，孩子懷相很好。&rdo;

綰心聞言垂眸摸上自己小腹，周身散出為人母時特有的光輝，眸底有了絲希冀，笑道：&ldo;哥哥說他是皇子還是公主。&rdo;

&ldo;都好。&rdo;虛生瞧她期待的樣子，鼻尖有些酸楚。

綰心掌心小心翼翼的貼著肚子，生怕傷到這還沒成型的孩子，笑意漸淡，扁扁嘴道：&ldo;還是皇子吧。&rdo;

懷明墨知道綰心是想起永安公主的事，笑哄道：&ldo;不拘著男女，生個公主以後也肯定跟福樂公主一樣，不用擔心。&rdo;

許是要為人母的緣故，綰心想到宮裡年紀小的孩子，立刻眉開眼笑，&ldo;皇上也說，若生個公主就由她去，等她長大就給她在京中找個老實的駙馬。而且就讓駙馬一直留任京中，免得山高皇帝遠，欺負公主。&rdo;

話音未落，綰心突然嘴角抽搐，有些說不出話來，沉吟半晌低聲道：&ldo;我能看到公主穿鳳冠霞帔外嫁的吧。&rdo;

虛生頓時語噎，無言以對。

綰心轉頭緊盯住虛生，又問：&ldo;我能熬到孩子平安出生嗎?我就想看孩子一眼，可以嗎?&rdo;

美眸噙淚，讓人看了格外心疼，懷明墨瞧不見，但只聽到那幽幽期待的聲音，心中亦不太好受。

殿裡無外人，懷明墨僭越地伸手輕抓綰心的手，安慰道：&ldo;會的，你哥哥在給你研製解藥。懷哥哥跟你保證，你一定會看到孩子平安出聲，將來會子孫成群，怕到時你嫌棄都來不及。&rdo;

綰心雖知這是安慰話，可是她幻想兒孫繞膝的畫面，猶是輕笑出聲，&ldo;我想也是，禍害遺千年。人人都罵我妖妃，哪有這麼短命的妖妃。&rdo;

虛生從袖中取出顆藥丸，有命宮女倒杯溫水來，兌水化開，餵綰心緩緩飲下，&ldo;這能暫時抑制醉生夢死發作，以後我會每五日進宮一趟。吳太醫開的安胎藥我瞧了，是很好的方子，你安心照吃，但切記，除了秋夕送來的藥，其他的送來的都別喝。&rdo;

綰心用帕子掖幹唇角藥漬，神情不解道：&ldo;宮裡合歡齋的人已經被剷除乾淨了，不是嗎?&rdo;

虛生輕笑揉了揉綰心額發，眼底有說不盡的柔情，&ldo;傻丫頭，世間險惡的人心，又何止合歡齋。如今你懷了龍胎，想把你生吞了的多的去了，你呀，長個心眼，才好看你的小公主出嫁。&rdo;

&ldo;我知道。&rdo;綰心看見床頭一串破舊的楠木串子，神色漸暗，伸手捏到自己手裡，眸中帶著無比眷戀，&ldo;蓮心慧姬還沒抓到麼。&rdo;不等虛生回答，她嘆道：&ldo;他真的是被偷換出宮的皇子?&rdo;

懷明墨初知綰心的心意頗感震驚，私下裡亦感慨命運捉弄，又罵多情公子糊塗，那樣子遠比虛生這做哥哥更憤慨。

&ldo;是，他應該才是真正的四皇子。&rdo;虛生嘆口氣道：&ldo;你別瞎想，蓮心慧姬的事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傷害你和孩子的。&rdo;

&ldo;恩。&rdo;綰心含笑點頭，側頭朝窗外看去。

屋外水汽仍舊很重，但沒了剛才的悶沉。

雨聲雷鳴良久未停，暴雨像是老天特意倒下，試圖去洗淨人間的悲哀，洗刷乾淨人心的醜陋。這場雨下了有近十來天，偶有停過，也只是短暫的半個時辰。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0章 第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