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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說新奇,當場就要了去。”
鄭氏有些心急:“那你——可有失儀之處?”其實就是問,你有沒有得了皇子的青眼?
顏氏倒怔了一下:“寫意芍藥?盼兒不是素來喜畫工筆麼?”
吳知霞笑了一笑:“祖母聽岔了,孫女說的是阮家表妹。”她喚阮盼是要叫表姐的,雖然只是大了十幾天而已。
顏氏臉色不由得有些不好看:“是語兒?”本以為阮語一個記名的偽嫡女,能進宮去走一趟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怎麼就得了三皇子的眼緣呢?當真只是為了一幅畫?
吳知霞點頭道:“正是呢。都說許姑娘的寫意花卉好,想不到阮家表妹也不差。連鄭貴妃都說,這寫意花卉看起來比工筆的更有意境。”
這話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看著是說畫兒,焉知不是說人呢?
鄭氏不關心阮語,只看著女兒著急。吳知霞微微一笑,稍稍垂下眼睛,端莊地坐著,鄭氏這才放了心,也跟著笑說:“宮裡看工筆畫兒多了,自然覺得新鮮些。”因自己女兒這樣子明顯是胸有成竹,便覺滿心歡喜,並不想管阮家的事,自顧笑道:“完了這樁大事,大約廣東獻俘的也就要到了。沒多久二妹便要回京,又好聚在一處了。”
顏氏這時候顧不得跟鄭氏計較,只想著阮盼的事,便問道:“那你表姐可好?”
吳知霞含笑道:“表姐自然是好的。太后說了,表姐畫的工筆芍藥跟宮裡的畫師們都能一較高下呢。”
顏氏聽了這話心裡更沉。往好處想,這是說阮盼的畫好;往壞處想,就是說這畫裡有匠氣,把阮盼跟畫師那種賤流相提並論了。顏氏想立刻叫人去英國公府打聽,又覺得兩個兒媳都在看阮夫人的笑話,便不願讓她們背後譏笑,硬生生忍了下來,只安慰自己過幾日就有訊息了,阮盼那般的才貌,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落選的。
到了第二天,綺年才吃過早飯要去給顏氏請安,如鸝就跟兔子一樣從外頭躥了進來,一臉的興奮:“姑娘姑娘,宮裡來人了,來宣旨了!”
“宣旨?”綺年還沒反應過來,湘雲已經飛快地走進來,“姑娘快更衣,是宮裡來宣封霞姑娘的旨意了,都得去前頭接旨呢。”
這可怠慢不得。幸而綺年已經梳洗完畢,只挑了件八成新的湖藍色衣裳穿了,又戴上一根翡翠如意簪子,就連忙趕到前頭正廳裡去。閤府男女老少有一個算一個都到了,外頭還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廳裡一個穿著六品服色的太監,手裡捧一卷明黃卷軸,後頭還站著兩個宮裝的嬤嬤。
見人都到齊,宣旨太監提高嗓門來一句:“皇上有旨——”頓時吳府眾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奉天承運,皇上詔曰:吳門女知霞,溫良端恭……”一串美好的稱讚詞語,最後才是最要緊的,“仰賴太后慈諭,皇后恩詔,賜為皇長子側妃,賞封號為‘惠’,三日後入住景正宮。欽此。”
滿地的人連忙叩頭:“領旨謝恩。”
綺年跟著磕下頭去,卻看見吳若錚和吳知霞明顯地愣了一下,顯然,這個側妃之位並不符合他們的預期,難道說吳若錚挑中的不是皇長子?還是他本來是衝著正妃之位去的?
磕完頭領完旨,吳家兩兄弟送宣旨太監出去,兩個嬤嬤就留在府裡教導吳知霞宮中禮儀。吳若錚往前走了一步,袖裡一隻沉甸甸的荷包已經塞到了宣旨太監的手裡:“有勞公公辛苦,日後小女入宮,諸多不知禮儀之處,還要請公公多多照顧。”
能出宮來宣旨的太監都是粘上毛就能當猴子的精明人,手裡輕輕一掂荷包的份量就明白,堆上笑來道:“吳少卿太客氣了。吳惠皇子妃入了宮,上頭也就是皇長子正妃略高著一絲兒。正妃是顯國公家的小姐,年紀長些,人又寬厚懂事,不會難為人的。”
綺年站在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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