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演員的自我修養(第3/3 頁)
因為它是長安往北傳遞命令的必經之路,所以修建的頗具規模。
自從貞觀十四年,大唐設立安西都護府以後,長安和安西都護府之間的軍令、政令來往非常的頻繁。因此,哪怕是太子大喪的日子,眉縣驛站依然有眾多入住的信使。
視線從驛站轉移到身邊,李賢頓時哭笑不得。
王府的車隊,足足有二十多輛車。自己的豪華馬車,是首輛。往後看去,一樣拉人的,馬車有四五輛,再之後,就是平板的馬車,馬車上載滿了帳篷、糧食用具。
長途跋涉,這東西都是必要的,不算什麼。
可是,再往後的東西就離譜了。
桌椅?錦榻?
雖然皇帝的旨意只是要求回長安,但是,這蠢孩子,卻把能打包的都打包上了。奔喪就要有奔喪的樣子,哪有搬家一樣的奔喪?
就在李賢哭笑不得,想著怎麼把這件事圓回來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眉縣縣令,周珂,拜見雍王殿下。”
聽到聲音,李賢才把視線轉了過去。
只見在侍衛的橫刀前方,一個綠袍的官員,正戰戰兢兢的報名。
只是一眼,李賢就差不多猜到了這個官員的品性。
上元年,雖然繼承了貞觀盛世,但是還不至於富裕到能把一方縣令喂成肥豬。
七品及以下官員,身穿綠袍。作為一方縣令,如果清廉愛民,就是再易胖的體質,也該是刀螂的模樣。
可是,在這個傢伙身上,看不到一點為百姓奔走的模樣。
招招手,示意侍衛放行。
果然,周珂靠近馬車,第一句話就是:
“雍王殿下,下官已經下令清空驛站,給您和王府隨從,都準備好了房間。”
看著周珂微笑的模樣,李賢笑而不語。
很顯然,這就是獻媚之舉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雍王此去長安,絕對要一飛沖天。
不過。
獻媚也就罷了,獻媚到了影響驛館正常工作的程度,那跟陷害還有什麼分別?
雖然那些被驅趕到驛站外面的信使一類人,都貌似恭敬的樣子,但是李賢很清楚,裡面估計不乏在心裡問候他的人。
皺皺眉頭,李賢道:“你只是一介縣令,如何敢更改驛館的規矩,視朝廷信使於無物?影響多人而惠本王一人,你覺得本王會開心?簡直胡鬧!”
聽到這個回覆,周珂面如死灰,熱臉貼到冷屁股上了啊!
而驛館周圍的信使,好多人都大聲叫好。
對著驛館長官模樣的人招招手,李賢吩咐道:“讓這些信使正常入住,不可干擾他們的行程。王府車隊,自行立帳,王妃和王府僕從,估計要留好長一段時間。
給本王尋些香燭紙錢過來,本王要遙祭兄長。雖然妻眷受不得苦,但本王如此奔喪,已經是孟浪了,得向皇兄賠罪。另外,給本王尋幾匹快馬,本王只帶幾個護衛,得抓緊時間回長安。”
一邊說著,李賢淚流滿面。
流淚,實在是簡單,只要把一下午的心思,重新拾起,就夠了。
至於演戲?
大家都是戴著一副面具活在塵世間,大哥還是不要笑話二哥了。
就算是演戲,也得演全套的。
不流流淚,如何能當好一個演員?
將人的天然的情感,和由此激發的外部動作自然地結合起來,這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最大的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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