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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楚嬈還是拎得清的,故而眼下她不會犯傻當著眾人的面去與楚堇交惡。她兩手提起裙擺,端方的跪好:「父親,母親,你們斷不要信這個搬弄是非的丫頭所言!自打姐姐回府,我掏心挖肺的與姐姐交好……」
說到動情之處,楚嬈雙眉顰蹙,攥著帕子的右手緊緊抓在心口處,儼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大顆大顆的淚珠子也已然開始滑落。
什麼「姐妹親情」、什麼「真誠以待」、什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楚堇已是聽得腦仁兒疼,偏偏楚嬈還死乞白賴的抱住她,一把鼻涕一把淚!楚堇委實拿她沒轍,好容易脫身坐回了椅中。
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形下,楚嬈繼續振振有詞的為自己辯白,鐵了心將責任推給那丫鬟。可那僅僅是個丫鬟,她有什麼理由和膽量沒事找事做這些?這道理楚堇明白,伯爺和伯夫人更是明白。
只是最終,楚伯安和孫氏達成默契,給這個養育了十六年的養女留了一回顏面。未正式定罪,罰了她每日卯時起跪兩個時辰祠堂,連跪三旬。
這個結果於楚嬈言,算不幸中的萬幸,她欣然接受。
於楚堇言,也不算失望。因為楚堇很明白,自己身上雖流著伯爺和夫人的血,卻是自幼分離,感情疏淡。比不得日日喊著爹孃在眼皮子底下長大,承歡膝下十六載的楚嬈。
她可以讓父親母親相信楚嬈暗中對她使壞,但也僅僅是使壞,而不是要取她性命。父親母親會想當然的將那些小手段,視作為楚嬈接受不了自己不是楚家親女的打擊,一時糊塗做出來的蠢行。
故而,若想讓他們因此一樁事就將楚嬈趕出伯府,顯然是不可能的。不過能透過此事讓家人看到楚嬈的另一面,也是值的。
楚嬈回飄蘭苑,打算好好睡個回籠覺以補償這十日的案牘之勞。
睡它七八個時辰!
早朝後,李玄枡被父皇叫去御書房,父子二人借對弈的機會細聊了近日朝局。待三盤下完已至隅中,李玄枡終於被父皇放回了東宮。
回寢殿後,邊拆著頭上沉甸甸的九襊燕弁冠,李玄枡邊問:「小來子呢?」
身後太監畢恭畢敬:「回殿下,方才侍衛首領尋了來喜公公,好像是去驗收什麼字畫兒的。」
小太監說不明白,李玄枡卻一聽就明白了,手下動作稍稍頓了下,勾唇淺笑:「叫他送一幅過來,孤親自驗收。」反正三百幅皆出自同一人之手,窺一斑而知全豹。
「喏。」小太監退下。沒多會兒來喜公公便捧著一幅畫卷進殿,雙手呈上。
此時李玄枡已然脫了朝冠禮服,換上小冠輕袍舒服的靠在軟榻上,雙腿斜蹬。他接過畫,徐徐展開……
盯著手中畫卷愣了須臾,李玄枡先是眉間鎖起,而後展顏。只這一笑便再未收住,分層次的漸轉為大笑、狂笑、哭笑不得……
手還不能自抑的狂拍了兩下大腿!
一旁的來喜嚇到了,這畫他都還未來及看呢,剛開箱就被傳話叫了回來。他不由得暗算猜想,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幅畫將殿下逗得這般開懷?如此失態的笑,他侍奉在殿下身邊多年,竟是頭回見到!
「殿……殿下?」
李玄枡扭頭看小來子,一邊指著那畫想表達點兒什麼,可嘴才張了張便又勾出一通笑意,生生將話給憋了回去。
行吧,起碼印證了一件事:那傢伙真的並非存心醜化他。兩相比照,對他已算客氣。
第16章
「哈哈哈哈——」伴著一陣爽朗的笑聲,男人自殿門邁入,「是何事讓朕的太子這般開懷啊?」來人頭戴銜珠紫金冠,身穿明黃色錦袍,上繡著雲海騰龍圖案。這便是大周九五至尊的皇帝——周順帝。
聞聲,正手執畫卷啞然失笑的李玄枡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