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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身材修長,體態優美。目光炯炯有神,小臉龐,有著人類裡算得上精緻的五官。

&ldo;那是什麼?畫?&rdo;我指著牆問。牆上有一幅以藍色塗料塗成的像字叉像是畫的奇異圖案。深深淺淺的藍色交錯出流線型的文字,並有紅色鑲邊。

&ldo;god。&rdo;青年靜靜地回答, &ldo;畫的是英文。&rdo;的確,仔細看那藍色圖案,的確是三個並排的拉丁字母。&ldo;這是你的嗎?&rdo;

&ldo;你說神?&rdo;

&ldo;我是說牆壁。&rdo;

&ldo;啊,不是。這不是我的牆壁。&rdo;

&ldo;為什麼你要寫god呢?&rdo;我在想,如果我說我們死神也是神,然後再自謙忝列末席的話,眼前的這名青年不知會作何反應。

&ldo;這裡有cd店嗎?&rdo;我又問他。&ldo;這裡基本上沒有24小時營業的店,&rdo;他聳聳肩, &ldo;不過,出租錄影帶的店應該有的吧。&rdo;

&ldo;我還想問你件事。&rdo;

&ldo;什麼事?&rdo;他依舊拿著噴霧器,站姿挺拔的他雖然談不上威懾力十足,卻自有番從容不迫的氣度。那沉穩的感覺,讓我認為就算我說我是死神,他都能自然地回應我: &ldo;我就知道。&rdo;

&ldo;人類為什麼會殺人?&rdo;

他的眼睛在一瞬間睜得老大,沉默了。豎在停車場邊的街燈,因為電壓不穩而發出嘶嘶聲,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他微微一笑: &ldo;為什麼要問我?&rdo;

&ldo;因為你正好站在我面前。如果是別人站在這裡,我就會去問別人。只不過是正好有疑問,而你正好就在眼前而已。&rdo;

青年還是沉默。估計他是在決定該不該搭理我。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說: &ldo;怨恨、憤怒還有算計。殺人的理由大概就這些吧。&rdo;

&ldo;算計?&rdo;

&ldo;如果那個傢伙死了,我的人生就會輕鬆很多--這樣的算計。在金錢方面、精神方面,衡量得失的算計。&rdo;

&ldo;人類總是會算錯。&rdo;

&ldo;你說得沒錯。&rdo;青年露齒―笑。

&ldo;其實,我現在正在和一個殺了人的年輕人一起旅行。&rdo;我試探性地對他說。

&ldo;怎麼可能。&rdo;

&ldo;我沒有騙你。那傢伙昨天殺了人之後就逃跑了,基本上沒表現出什麼負罪感。你說這是為什麼?

&ldo;問我也沒有用啊。&rdo;青年騰出拿著噴霧罐的右手的食指撓了撓腦側,隨後將目光落在右側的牆壁上,像是望著牆上的&ldo;god&rdo;這三個塗鴉大字,要我&ldo;問這傢伙&rdo;。

之後我們聊了很多,氣氛從&ldo;人類是多麼愚蠢&rdo;這個話題開始變得熱烈起來,然後又聊了有關&ldo;奇特的蚊子&rdo;、 &ldo;哲學家的名言&rdo;等,話題多得聊不完,一直到背後傳來有人踩踏在小石子上的腳步聲。

&ldo;餵!&rdo;森岡沖了過來, &ldo;你在幹什麼,想逃嗎!等等,這是什麼玩意,眼睛好辣啊……疼死了!怎麼一股香蕉水的味道!&rdo;森岡嚷嚷著站到我身邊,一邊用袖子遮住眼睛,一邊望向牆壁上的塗鴉。

&ldo;畫會刺激你的眼睛?&rdo;我對此完全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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