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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
幸村半側過臉,露出了半張幾乎讓人忽略了性別的,出奇美麗的側臉。
「我這次因病無法出場,比賽就拜託你了。」
站在幸村旁邊的真田明顯比他的同伴沉穩可靠許多,他帶著靛藍色的棒球帽,朝著幸村微微點頭:「我們一定會將冠軍交到你手上。」
隊長因傷退賽,隊員不離不棄,安慰隊長的同時也不減鬥志,依舊劍指冠軍。
——這明明是出現在少年熱血漫裡都毫不違和的場面。
但我卻看得渾身發冷。
——因為根本不是因為疾病才無法出場的。
我看著幾乎將幸村大半個身體都纏繞其中的醜陋咒靈,進退兩難。
【窗】的情報出錯了。
首先這根本就不是一隻準二級咒靈,這是一隻實實在在的二級咒靈。
我倒不是沒有信心祓除,但是這裡是醫院,人流量巨大,哪怕佈下了帳,我也沒有把握在保證其他醫生病人安全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將它祓除。
而別說這裡還圍著一堆不瞭解情況,單純來看望前輩的中學生。
好在我一開始比較謹慎,離得比較遠,悄悄後退的時候才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包括那隻二級咒靈。
少年們也不可能在醫院久呆,又過了大概十多分鐘,眾人就和幸村一一告別後離開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藏在拐角處。
這十多分鐘,我也獲得了不少他們的資訊。
比如生病的少年名叫幸村精市,他是立海大網球部的社長,看起來性格很好,是非常有凝聚力的一個人,至少那些隊員們都對他心悅誠服,每一個都是真心的在擔憂他的病情。
幸村嘴角溫和從容的笑意在自己獨自一人的時候驟然消失了。
在傍晚餘輝的照映下,這個本是天之驕子的少年身上卻難掩遭逢巨變後的落寞和迷茫。
在長椅上稍微發了一會兒呆,幸村精市慢吞吞的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疾病讓他肢體麻痺無力,就連行走都很困難,但幸村精市明顯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哪怕是這樣的局面,他也不願意在別人面前顯露出狼狽。
所以即便很困難,走得很慢,他還是一路靠自己扶著牆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我擔心被那隻二級咒靈發現不對會直接對著幸村下手,所以一路只能遠遠跟著。
幸村走到病房前,剛想推開房門。
房間裡卻忽然傳來自己主治醫生和護士的對話。
「幸村嗎?」
「啊……那樣的情況,以後可能都沒辦法再打網球了吧。」
出眾的聽力讓我也聽到了這句話。
聞言,幸村精市像是忽然脫力了一樣,原本還能勉強支撐的身體驟然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只能任由自己滑落在地。
他低著頭,鳶紫色的頭髮遮住了臉。
我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但是卻無法忽略他身上忽然爆發出的,深深的絕望。
自從成為咒術師之後,我就對他人身上的負面情緒格外敏感。
那是夢想破碎的絕望,恍惚之間,我彷彿能聽見少年靈魂的哀嚎。
但他表面上仍舊保持著風度,一言不發的靠著牆坐著。
沒有痛哭流涕,但也失去了剛才竭力維持體面的力氣。
在我的視野中,他背後的那隻咒靈也察覺到了少年身上那種痛苦的情緒。
它臉上沒有五官,但肥碩扭曲的肢體卻開始舞動起來。
這隻咒靈正在興奮地咀嚼著他人的絕望。
「毀掉他人的夢想,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
我咬牙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