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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韋娘說:&ldo;暫且避一避,等會兒再回東宮。&rdo;
韋娘笑了笑,叫小太監們準備紅棗銀耳湯去。
&ldo;你老是給我進補進補,我才過二十歲,就儘是用些人參燕窩的稀罕補藥,以後上了年紀,你們還變得出什麼法子來給我補身子?&rdo;
韋娘似是一愣,微笑道:&ldo;陛下你那麼說也有理。不過古往今來,哪個皇上不是這般呢?我看你的臉色差了些,吃些紅棗旺旺血也不錯。&rdo;
我見周圍沒人,就靠在韋娘身邊撒嬌:&ldo;我脾氣那麼急,恐怕最不缺的就是血性了。我看歷史上的皇上們就是補得太多,所以很多短壽的。&rdo;
韋娘惱得打了我擱在她脖子上的手一下,端過小太監送上來的玉盅,道:&ldo;陛下不愛吃,就不要吃,為什麼淨說些不吉利的話?&rdo;
我想想剛才的話,確實刺她耳。她如今全部念想都放在我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女孩兒身上,說這樣的話,也難怪她氣。我咧開嘴笑道:&ldo;好了,我其實很喜歡吃甜食的,你也知道。&rdo;我一邊接過玉盅,眼睛眺望窗外,&ldo;這天氣也怪了。明年是羊年嗎?&rdo;
韋娘偏了頭,儀態格外嫻雅。沉吟片刻,她道:&ldo;陛下,人都說羊年不吉利,羊年出生的男女也命苦。也有人對我說過就是不信這個邪。&rdo;
&ldo;是嗎?&rdo;我凝神,也忘記了手裡拿了勺子。直到湯水滴到手背,才道,&ldo;那個人,一定是鑒容吧。&rdo;
韋娘不語,掏出絲絹柔柔地給我擦乾淨手。我嘆口氣說道:&ldo;我卻信這個,明年恐怕是個多事之秋。&rdo;
韋娘不置可否。望著窗外,冰雹已然停了,鵝毛大雪卻一片一片夾雜在呼嘯的風裡,紛紛落下。韋孃的美貌雖然見了風霜,卻無愧於一個女性的高貴。好像歲月洗去的不過是她流麗的外殼,最後剝離出了無瑕的玉。我雖然是皇帝,此刻也不禁羨慕起這種氣度來。韋娘是我的乳姆,卻像我未來的影子。我很小的時候,就發現,除了眼睛,我幾乎沒有和母后像的地方。但是,韋孃的言行氣質倒給我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ldo;陛下小時候,我常常看著你和華鑒容在昭陽殿裡玩。他那麼驕傲的男孩子,怎麼心甘情願趴在地上給你當馬騎。有一次,你睡著了。我躡手躡腳地走開,聽到皇后對公主說,以後把他配給神慧吧,肯定是天下最美的一對兒。公主只是冷淡地笑著說,好是好,但他們差了六歲,&l;六衝&r;總不大好。我覺得倒不方便走出去了,回頭看你還在打鼾。華鑒容跪坐在你的榻邊,給你扇著扇子。&rdo;韋娘抬頭,笑容沒有展開,面色飄忽不定,&ldo;從那以後他就堅決不信什麼鬼神算命。&rdo;
窗外風雪幽靜,未到掌燈時分卻滿室昏暗。我長嘆一聲,手指覆著韋娘那戴著銀指套的殘缺柔夷。我道:&ldo;這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其實當初會選王覽,很多人都想不到的。覽配給我,不知對我們,是幸還是不幸。&rdo;
韋娘抽開她那隻殘手,用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我的腕,幽幽道:&ldo;陛下不知道,在那次
七夕選會之前,我去見了先皇。&rdo;
我一驚,韋娘繼續說:&ldo;我跪著問先皇,皇上的意思不是一直覺得華公子很合適嗎?奴婢看著他們這對小兒女八年了,已經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何必又去選他人進宮?先皇溫和地把我扶起來說,天下人都可選,唯獨不可取他。此中緣故,卻無法告訴我。&rdo;
我說不出話,只覺得韋娘真膽大,也真是能守口如瓶。這樣的事情,她到今天才說出來!我身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