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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他一眼:&ldo;錢財,身外之物。有的人總是記掛著這些,小氣。&rdo;
靜之聽了就樂,梨渦浮現在豐沛神俊的臉上,棕黑色的眼睛也更加柔和。
我們一進湖南會館,就有帶著湘州口音的胖子招呼:&ldo;趙先生,你來遲了。這位是?&rdo;
趙靜之說:&ldo;他姓餘,我的朋友。&rdo;餘御同音,我笑了笑。
那個胖子十分熱情:&ldo;原來是餘公子,久仰久仰。少年英俊,氣度不凡啊。來的都是客,請進來坐。&rdo;
我跟靜之上了樓,問他:&ldo;他不認得我,怎麼說久仰久仰?&rdo;
靜之一笑:&ldo;這世俗的人,都是這口氣,表示尊敬你。&rdo;他滑稽地翻了翻眼皮,&ldo;你見過不倒翁嗎?我每次見到它,就想到你。&rdo;
我不解:&ldo;為什麼?&rdo;
靜之答道:&ldo;因為你對市井之事,是個&l;不停問&r;。&rdo;
入座以後,一干青年正在討論湘州革新的事情,我們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聽著。
一位瘦長青年道:&ldo;今年新湘州刺史倒是客氣,不但沒有收湘西災區的稅,還僱用民夫修建了瀏陽的水壩。&rdo;
另一位八字眉的青年笑道:&ldo;刺史是新官上任,過了幾年,大多數革新的辦法還不是作廢?&rdo;
瘦長青年反駁道:&ldo;如果沒有革新,你我這些庶族地主能夠來到建康會試?&rdo;
八字眉的人喝了口茶,搖頭晃腦地說道:&ldo;只是考試,也沒說任用。當今太尉大人就是皇族子弟,你難道想爬到太尉公和聖上的親戚頭上去?&rdo;
一位清秀少年問那個瘦長青年:&ldo;歐陽兄,你那天到太尉大人府上投書,到底怎麼樣?&rdo;
歐陽姓氏的人嘆道:&ldo;太尉大人日理萬機,入宮議事去了。可這太尉的門子倒是比縣太爺的看門人還客氣,收了我代各位兄臺擬定的條陳。只是過了半月,也並無訊息。&rdo;
眾人皆是嘆息。我瞥了一眼靜之,他聽得不算專注,還不時往嘴裡丟花生米。我雖女扮男裝,卻不方便開口。因為假扮男人,還敢說話,不露餡的,只在故事中才有。
大家說了一會兒,便也和著遠處的音樂,開始吟詠詩歌助興。那個姓歐陽的年輕人高亢有力地吟道:&ldo;花開花謝,都來幾許?且高歌休訴。不知來歲牡丹時,再相逢何處?&rdo;
靜之以指頭打著節拍。正在此時,樓梯上響起了咯咯的木屐聲。看見幾十個人走了上來。為首的黑衣青年,風姿秀逸,俊美絕倫。有人立刻下拜:&ldo;太尉大人!&rdo;
靜之淡淡地笑著對我說:&ldo;這麼巧?&rdo;
華鑒容擺手微笑:&ldo;各位不必拘禮。我對於談議的事情,興致也不淺。&rdo;說罷,他靠在一張椅子上,和藹可親地問道,&ldo;誰是歐陽昌圖?&rdo;
歐陽昌圖要下拜。華鑒容示意左右阻擋:&ldo;不用了。我脫了官服,和你都是聖上的子民。你們湖南出的建議有實效,我會上奏聖上。今天我帶了我府中二十個人來,與各位才俊會面。&rdo;
接下去的一個時辰,華鑒容參與吟詠嬉笑,滿座人都很自在愉快。之前那位清秀少年坐到我的身邊,對我說道:&ldo;到底是太尉,雖然樣子隨便,氣派和高雅猶存。&rdo;口吻居然充滿仰慕尊崇。
我有點不高興,我脫了龍袍,就沒有人以為我像個皇帝?趙靜之在一旁研究我的神色,忍俊不禁。華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