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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夜空，像是夢裡他的眼波。雨點的節奏，猶如凱旋大軍，馬蹄與步伐疾徐相間。赫赫聲威中，鑒容指點江山，顧盼自豪，該是多麼令人神往。

我徐徐摸著自己的腹部，對著裡面的胎兒說：&ldo;你爹爹就要回來了，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rdo;有了鑒容、竹珈，和這個將要出生的孩子。溫馨的夢境成真，是殘酷的戰爭以後，老天厚賜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第二天，蔣源出發去鑒容大營。我對他說：&ldo;朕盼著你跟著太尉的大軍早日歸來。&rdo;

蔣源笑容開朗：&ldo;臣自當竭力向將士們傳達聖上慰勞的厚意。眾人重見天顏之日，千般辛苦都會煙消雲散了。&rdo;

鑒容回京，指日可待，我也知道自己難免面露喜色。北國的政變，還沒有進一步的訊息。我走到上書房，翻看奏摺。

書桌的上方，有一方新貢端硯，平滑如鏡，我可以看見自己的笑容。可是，讀了幾頁後，我的笑容凝固了。

我合上奏本。這是怎麼一回事？

東宮新任命的衛軍隊長裡面，居然有王氏的家奴，並且毫無資歷，如何可以擔當此任？我沉思著，命令楊衛辰：&ldo;叫柳曇來見我。&rdo;

柳曇很快到來。他年過半百，鷹鉤鼻子下面，是很薄的嘴唇。他有一張自負而優美的面孔，皇家的血脈，賦予他天生的優美，也加深了他的自負。

我把名單往他腳下一扔：&ldo;怎麼回事？這樣的人可以當上禁軍隊長？將來有一點點差池，你怎麼擔當得起？&rdo;

柳曇皺眉，回答：&ldo;這是王尚書令推薦的人選。臣和他共事，雖然並不很親密，斷然拒絕亦有所不妥。&rdo;他與王琪素來不親近，太平書閣的奏報也很清楚地指出這一點。因此，我並沒有深究的意思，只是尷尬於他們的私心。禁衛軍，號稱銅牆鐵壁。但混雜的新鮮血液，如果不純粹，也就不存在堅不摧的禁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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