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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御駕親徵，進京之前，大軍也必須留在

揚州。這是祖宗的規矩。即使是母親，也要遵守。你仲父是忠義之臣，自然更加清楚其中的利害。&rdo;

回到東宮之前，天氣已經起了霧。我抱著竹珈，透過車簾看。本來就已經弱勢的陽光，被雲層遮擋而消失。竹珈問我：&ldo;母親，我爹爹真的在佛國看著我們嗎？&rdo;

我和竹珈額頭碰額頭，說：&ldo;佛的世界，本來不過是給世間的人們一時的安慰。但因為有了你爹爹這樣的人，佛國必定永生。你仲父要求我，把所有陣亡的將士的名字，刻在石碑之上。我也答應了。&rdo;竹珈的眼睛，更加明亮。

俄而，大雨傾盆。我剛到昭陽殿，就看到陸凱彎著腰，站在雨幕後面。

&ldo;陛下，北宮的那個婕妤身體不行了。&rdo;他湊近我，低聲說。竹珈掃了他一眼。竹珈平時頗不喜歡太監們鬼鬼祟祟的。但他畢竟是孩子，所以也就乖乖跟著阿松徑直到側殿他的住處去了。瘋掉的婕妤，牽涉到我的母后。我默許對竹珈隱諱這事。陸凱‐‐自然知道我的心思。

我皺眉，想了想：&ldo;去叫周遠薰，讓他陪朕到北宮去。&rdo;

周遠薰的身上，竟然有股酒氣。他和我來到北宮的時候，因為路滑，他差點摔倒。反而是齊潔拉了他一把。

北宮也有好的住處，目前沈婕妤就是在最上等的房間裡。因為她的身份，除了少數幾個人，沒有人知道她還活著。

&ldo;你也認識婕妤吧？&rdo;我問周遠薰。

他蒼白的臉上閃過疑問：&ldo;她是婕妤？怎麼會這般田地？臣只不過見了她幾回，還以為她不過是個白頭宮女呢。&rdo;順著周遠薰的纖瘦影子，我看到史太醫和幾個宮人在床頭忙碌著。那個曾經風華明媚的女子，只剩下一把支離的病骨，在床上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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