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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刻意忽略，嚇嚇他，好扳回一程，&ldo;你既然這樣篤定，就不感到害怕嗎？不怕我是山精鬼怪，專門食人陽壽？&rdo;幽幽開口，配合著所說的話，她的表情開始變得詭異起來，自覺在這深沉夜色下，定能起到震懾作用。

他卻笑，輕輕捏住她刻意兇惡的臉，輕扯之下令人一瞬破了功，只聽他道：&ldo;是山精也好，鬼怪也罷，我是半個身子進棺材的人，有什麼可怕的？&rdo;

莫長妗撐圓了眼，怎麼辦？這人不按套路出牌，還是根本是傻的？因為被他輕扯著臉，說起話來便有些大舌頭，&ldo;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若不是莫長妗，這意味著什麼？&rdo;

扶風卻道無所謂：&ldo;只要這副身子是師姐的不就好了麼？師父他老人家也不算後繼無人。&rdo;

她匪夷所思地將他看住，徹底噎住。

隨後&l;啪&r;地一下也捏上他的臉，&ldo;不陪你在這說瘋話了，我就是莫長妗，扶風師弟，我看你是話本看多了，還沒睡醒吧！&rdo;

這丫頭下手真夠狠心，真將他的臉當做麵團捏呢，扶風眨眨眼沒想到她會反擊。

迴廊簷角的燈籠被依次點燃，照亮了兩人的身影。

兩人大著舌頭各退一步，待齊齊鬆了手，莫長妗面上依舊光潔，然扶風面上卻是落了兩截指印。莫長妗憋著笑，罪過罪過，多少破壞了點整體的美感。

扶風摸摸臉，默了片刻，望著她突然笑起，&ldo;師姐，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一件事？八歲那年我發了個誓，誰要碰了我的臉，便要對我負責到底。所以師姐，摸了我的臉，便是我的人了。&rdo;

莫長妗瞬間笑不出來了。能走點心不？真當她瞎？她敢拿一根頭髮絲打賭，這分明就是方長沉默的那片刻間臨時編出來的好嗎！

他卻還一臉勉勉強強，只好順應天命的模樣，&ldo;雖說我比師姐貌美，與師姐湊成對，委屈了點。但也無法，誰讓我年幼時發了那樣的誓呢。&rdo;

不比你貌美，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便宜爹果真去山下找了些驅鬼的道士，領回豐山派後大大做了幾場法式。這兩日來莫長妗總能被出其不意地灑個聖水滿面。

舉著袖子一抹面，莫長妗抬頭看向劍臺的身影。

豐山派內，弟子年滿十六後便會被師父打發下山一番歷練。秦磊之前為了為門派大比做足準備，因此下山歷練之事一拖再拖。可就在昨日，聽孔宇說，秦磊向便宜爹請命下山歷練。明著是去歷練，實則是為了去調查當年的事。他想要報仇的心一刻也沒有改變過。聽孔宇話裡話外的意思，當年的幕後黑手似乎已有了些眉目。

趁著他喝水的空檔，莫長妗躍上劍臺，與他面對面。

他一口被水嗆著，一連咳了好幾聲，這才抬頭問道：&ldo;師姐找我有事？&rdo;

&ldo;嗯。&rdo;莫長妗點點腦袋，&ldo;秦師弟，我可以幫你的。&rdo;

&ldo;哈？&rdo;她沒頭沒尾的一句&l;我可以幫你。&r;讓秦磊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ldo;我知道你這次下山的目的，所以我說，我可以幫你。&rdo;她的武功不賴，甚至可能在他之上，若是有她相幫，便是一大助力，他沒有拒絕的道理，&ldo;我已經和爹說了，我要同你一塊下山歷練，爹已經同意了。&rdo;

曾經的莫長妗，成日只知道追著秦磊跑，下山歷練沒個一年半載哪裡回得來，她又怎麼會願意離開她的小師弟這樣久？因此過了年歲未經歷練的算她一個。

方才便宜爹在聽到她要與秦磊一塊下山歷練後，不知在腦中腦補了怎樣一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