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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驚/變，高喊……驚呼……各種聲音雜揉在一塊已分辨不出。

電光火石間，一枚竹牌從擂臺下飛射而出，直直擊向長劍，令它險險偏開兩寸。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眾人腦袋還沒轉過彎來，便見撲倒在秦小師弟懷中的莫師姐，肩胛處貫穿著一柄利劍，還有他們身側不遠處，一臉驚疑不定衝上擂臺的扶風師兄。

啪嗒、啪嗒……

溫熱的水滴拍打在面上，順著臉頰滑至頸項……

實在，好難受……

軟榻上莫長妗無意識地皺了皺眉，曲了曲指。

床頭畔立刻有人顫著嗓音低呼一聲：&ldo;妗兒？&rdo;然後便是一連串的溫熱的水珠&l;噼裡啪啦&r;地直往莫長妗面上拍，&ldo;妗兒啊，你可不能有事，爹還等著你坐花轎，還有那白白胖胖的小妗兒，爹也還等著抱……&rdo;

意識漸漸清晰起來，耳邊的聲音有些吵，是便宜爹在哭鼻子。她懷疑人生地閉著眼愣了會兒神，然後不得不接受現實。很顯然，她失敗了。

&ldo;爹……&rdo;床榻上莫長妗虛弱而又沙啞的聲音輕輕響起，&ldo;別哭了，難看死了。&rdo;看著眼前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莫袁，莫長妗扯了扯嘴角，一派掌門的威嚴何在？

莫掌門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被女兒看見這麼一副窩囊模樣有些糗，於是連忙背過身去，從懷裡抽了巾帕醒鼻子，快不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

待再迴轉過身時，方長的淚眼吧擦好似一個錯覺，他又恢復了一派掌門該有的莊嚴模樣，只有那一雙紅腫的桃子眼依舊將他出賣。

莫掌門抬手想要將她輕輕托起臥靠在床頭餵水。動作間偶爾總會牽扯到傷口，疼得莫長妗呲牙咧嘴微微色變，暗道，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端著杯水遞上，莫掌門一點一點地給閨女餵水，嘴裡唸叨著：&ldo;妗兒啊，你可嚇死爹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爹可怎麼與你娘交代……&rdo;說到最末鼻子一酸，又忍不住想要抹眼淚。但在閨女面前，高大的形象很重要，莫掌門吸了吸鼻子，硬生生憋回眼淚。

沒能死成，那日赴死的表現解釋起來就是個大/麻煩，莫長妗頓時覺得腦袋疼，自己行為太可疑了，這要怎樣糊弄過去？

正掏空心思想對策，莫掌門擱下杯子，果然問起：&ldo;妗兒啊，你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往阿磊劍上撲？&rdo;他才一個眨眼便出了事。

&ldo;啊，什麼？我自己往劍上撲的？&rdo;莫長妗瞪著眼睛裝失憶，不答反問：&ldo;為什麼啊？&rdo;

莫掌門愣了一下，趕忙拿手在她腦袋上一陣摸，沒磕到腦袋啊，&ldo;不記得了？&rdo;

莫長妗歪著腦袋好一陣&l;苦思冥想&r;，&ldo;我記得與秦師弟對擂，一時沒控制好方向削去了他一截頭髮……然後……然後……&rdo;然後了半天，忽然就捧著腦袋喊起疼來。

她一會兒腦袋疼、一會兒肩膀疼，叫得莫掌門實在好心疼。

&ldo;好好好，想不起來便不想了。&rdo;莫掌門手上護著，嘴上應著，心下則打定了主意，晚些時候一定得請一幫捉鬼的仙師來，閨女怕是遇到了什麼髒東西。

眸子輕轉，莫掌門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