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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之後，莫里森才意識到這一點。他嗖地坐起來，充滿愧疚的表情直白地寫在臉上，萊耶斯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那已長滿胡茬的臉。他看到莫里森的額頭正中央，有一道貫穿了整張臉的疤痕。

&ldo;誰把我的傑克傷成這樣?&rdo;他輕輕地說，&ldo;沒有我在身邊的時候，你一個人受了這麼大的罪……&rdo;

莫里森搖頭，抬手擦了擦一直沒有停下來的眼淚。他看起來跟7年前幾乎完全不一樣了。如果不仔細辨認，幾乎沒辦法在那張被疤痕撕裂的臉上找到以前的傑克莫里森的痕跡。

他的頭髮凌亂而參差不齊，鬢角處久未精心打理的胡茬一路蔓延到下巴和嘴唇。可最讓萊耶斯痛心的，還是那雙眼睛。

守望先鋒的領袖眼裡永遠燃燒的火焰熄滅了。那曾經在滿天星空下溫柔地綻放光芒的眼眸如今卻黯淡無光，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靈魂的痛楚。他知道莫里森很痛，就算不說，萊耶斯也知道。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莫里森，可在分別的7年裡，他們都變得不再是從前的樣子。

他忽然驚恐地想起他戴在臉上的&ldo;時光微塵&rdo;。莫里森摘走了他的面具，卻沒有拿掉它。

&ldo;加比，你是不是非常想我?&rdo;

坐在他身上的莫里森突然開口，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他的臉上還帶著乾涸淚水的痕跡，但卻已經露出萊耶斯熟悉的笑容。

莫里森的手指撫上那用來記錄的單片眼鏡。&ldo;時光微塵&rdo;的記錄指示燈再度亮起，他覺得自己在莫里森的注視下彷彿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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