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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躺著的男人一聽,翻身也坐起來看著陳鳳霞不可思議的道:「你這是說的啥話?什麼叫不要了?」
「不要了就是不要了,我要把她送人,我反正是一天也不想看到那個丫頭片子了,連個話也不會說,一天天的還總惹得我挨罵,我還養著她幹啥?反正也就是個丫頭片子。」
「你是不知道,今天寶芽推了貴金,娘氣的又跑到我這大罵。你說說,到現在因為她我捱了多少罵了?」
「咱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罵你就當沒聽見。」劉有倉嘆了口氣安慰道。
「當沒聽見?你是不知道罵的多難聽。還有啊,咱娘現在這心偏的是不是太厲害了,一顆心都在貴金那了,你也不為咱柱子想想嗎?之前娘多疼柱子啊,還不是因為她?」
「前幾天咱家柱子回來還跟我說呢,說同學都笑話他,說他有個傻子妹妹,氣的學都不想去上了。」
提到了兒子,陳鳳霞的火氣更旺了,再加上想到了這幾年被笑話的事,忍不住還帶上了一點哭腔:
「你說說,這話咱們聽了這幾年了,說習慣了也就算了。可咱柱子呢?啊?他天天這樣被人家戳著脊樑骨說,你不心疼啊?啊?」
「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千辛萬苦的生了她,丫頭片子也就算了,還是個傻的。這幾年,因為她我被笑話成什麼樣了,現在就連柱子也跟著受苦,你說我還留著她幹啥,我還不如當初就不生她。」
劉有倉原本還不同意的,聽完這話頓時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
他雖然也不太同意把寶芽賣了,但是想想這些年因為有個傻閨女被笑話的事,還讓唯一的兒子也跟著遭人白眼,不由得也有些動搖了。
陳鳳霞一看有希望,立馬又加了把火:「再說,咱是把她送給別人養,又不是直接丟了不要了,跟著人家走,說不定日子過的比在咱家還好。咱家現在這光景,養著她也不一定是對她好啊。」
劉有倉徹底動搖了。他沉默了半響,良久還是點了點頭。
得到了劉有倉的同意,陳鳳霞頓時感覺胸口的一股鬱氣都出去了,雖然現在還沒把寶芽給送走,但她覺得這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晚上做夢,夢的都是把寶芽送走了的情景。
這一邊,陳鳳霞是一夜好夢。睡在另一邊屋的寶芽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也做了個奇奇怪怪的夢。
第二天一早起來,陳鳳霞都是喜滋滋的,連帶著看寶芽都順眼了一點。
她是一也點不耽誤,白天上工的時候就在琢磨,下工後就開始去找了買主。要說她動作之所以這麼快,也是因為早就有了想法,都盤算好了。
最後,也沒費多大力聯絡上了一個遠房的表姐。那個表姐現在都快三十歲了,一直都沒孩子。雖然沒離婚,但是也少不了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婆家娘更是對她沒個好臉色。
這些年她是話也不敢說,腰桿也挺不直,就遺憾沒個孩子。要不是因為在紡織廠當工人有工資,這些年日子都不知道得過成啥樣呢。
所以,這邊她一聯絡上,那邊幾乎就確定了,雖說是個丫頭片子,但是也好過沒有了。而且還是沾親帶故的,過繼過來當閨女也說的過去。
想想這個累贅就快要擺脫了,陳鳳霞感覺渾身都輕鬆多了。
這天,到了約定了時間,陳鳳霞特意請了小半天假回家,然後叫住了在餵雞的寶芽。也沒說什麼話,直接扯著寶芽衣服拽了一下,讓她進屋換個衣裳。
寶芽才三四歲的年紀,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小身板單薄的像是一陣風都能吹跑。小臉上髒兮兮的,瘦的都沒肉,就只剩一雙眼睛黑喲喲的,又大又亮。
雖說在陳鳳霞心裡,寶芽是又傻又幹不了活,但其實家裡的瑣碎活都是寶芽來幹。掃地、澆水、餵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