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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說完,阿土很是乖巧地跪到地上行了一個特別規矩到位的禮,之後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低頭,目不斜視。
宴嶼微張著嘴愣了半天,他想到阿土定會見縫插針跟星神說話,但沒想到他會打斷自己,他也想到了阿土話多如江水滔滔不絕,但沒想到她會嘰裡呱啦說這些,&ldo;肝腦塗地、粉身碎骨、赴湯蹈火、馬革裹屍&rdo;?這都是些什麼詞啊,搞得垂星宮跟地獄似的鬼火叢生、有來無回一樣。
回過神來再看星神,他倒是神情如舊,眼都沒眨一下,只回了阿土一個字:&ldo;嗯。&rdo;
還真是天界第一冷男子。
反正這垂星宮宴嶼是待不下去了,站起身走到阿土面前交代了幾句:&ldo;好好輔佐神君,萬不可再胡鬧,垂星宮不像子爍宮能任由你撒野。&rdo;
阿土很是聽話,答道:&ldo;是。&rdo;
&ldo;塵兒,記得我跟你說的。&rdo;宴嶼俯身在阿土耳邊提醒道。阿土抬起頭,回了他一個又大又甜的笑容,&ldo;知道啦。&rdo;
宴嶼無奈,那件事可不是好做的,這丫頭現在卻一臉輕鬆滿足的樣子,他實在是放心不下。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自己時不時來敲打敲打她罷了,麻煩歸麻煩,但至少孑然了兩萬年的星神同意塵兒留下,這便是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這樣想著,宴嶼踏出了垂星宮,待登上連線天河兩岸的鵲橋時,宴嶼還是停了下來,回頭望向那座剔透岑寂的宮殿,不知是風迷了眼還是水亂了心,宴嶼眼睛竟濕潤起來,但也是須臾。隨後轉身、邁步,毅然離去。
終於,要開始了。
宴嶼走後阿土站起身走到階下,看著上方的那個心心念唸的人,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稍稍斂了情緒,問道:&ldo;神君,我住哪裡呀?&rdo;
星神舉杯喝了口茶,左手一指,並不作答。但阿土也能明白,左手邊,那就是東偏殿咯,嗯,很是不錯。
&ldo;好呀,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一會再過來。&rdo;
等星神點頭算作回應,阿土就抱著自己的包袱顛顛跑去偏殿了,心情好得不得了。到了門口見門關著,懷裡的包袱又太大,於是阿土轉了個身,用屁股頂開了殿門,哼著小曲擠了進去。
殿裡很空曠,但比阿土想像中的要好,至少有床有櫃子,把繡著白滾滾的小兔子的藍色被褥鋪好,阿土坐了上去試了試,嗯,又軟又舒服,床也足夠大,晚上不怕掉下來了。之後又把零零碎碎的東西倒了出來,撿著地方就擺,和金使打賭贏的蒼狼小金刀、天后壽辰宴上順的天目盞、從花神宮裡摘的滿天星、和水神那七胞胎的龍魚兒子玩骰子贏的拳頭大的夜明珠,哦對,水神知道後氣得沒把那七胞胎打成魚子醬,嘿嘿,還有她三百歲生辰那年紅尾雀送自己的一根赤金尾羽……
阿土痛並快樂地倒騰完她的房間已經接近黃昏了,癱在床上緩著氣,突然一聲驚天的&ldo;咕嚕‐‐&rdo;嚇了她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連午飯都沒吃,於是趕緊爬起來去了正殿。
星神正要去值夜,阿土急急忙忙跑進來,眼只顧著看路了,哪裡想到竟跟星神撞了滿懷。
&ldo;哎喲!&rdo;阿土被撞地連退了好幾步,蹲到地上捂著額頭,疼得擠眉弄眼的。星神則是紋絲不動,一點感覺都沒有。
阿土偷摸著抬起眼皮打量,見星神停在原地連看都沒看她,撅了撅嘴爬了起來,手一直揉著額頭,醞釀了醞釀,眼裡蒙起一層霧氣,脈脈含情地睇向他,但非常遺憾,星神依舊什麼反應都沒有。
阿土委委屈屈地小聲嘟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