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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塵微微點頭。

殿內唯餘二人，皆不言語，氣氛有些尷尬，涯涘輕笑一聲，率先開了口：&ldo;我們出去走走?&rdo;

琅塵點頭，跟著站起來去了殿外。

月色如水，銀輝灑灑。

玉衡閃亮。

涯涘負手而立，望著那顆略顯耀眼的星，繁絲雜緒終是凝成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琅塵站在他身後，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模模糊糊，看不清、抓不著。

猶豫著開口：&ldo;你，過得好嗎?&rdo;

&ldo;挺好的。&rdo;他答，&ldo;白天處理事務，晚上在剪月丘看星星看月亮，一天也就過去了。&rdo;

輕鬆的口吻聽得琅塵心裡酸酸澀澀，她抿抿唇，又問：&ldo;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rdo;

&ldo;我不敢。&rdo;又是一聲嘆息，&ldo;怕你不願見我……&rdo;

&ldo;不會的!&rdo;琅塵急急打斷，&ldo;不會的……我怎會不願見你?&rdo;

涯涘笑了笑，轉過身，眉眼舒展，&ldo;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rdo;手一攏，取出遲遲沒有送出的禮物，&ldo;今早上剛開的，我折了一枝來，想著送給你。&rdo;

琅塵看去，是鳳翎花。

不禁思潮翻湧。

涯涘見她不接，眼色黯了黯，後玩笑道：&ldo;沒毒，你放心吧。&rdo;

&ldo;我知道。&rdo;琅塵伸手，把火紅的花放在鼻下嗅了嗅，花香不烈、但純。

&ldo;可原諒我了?&rdo;涯涘小心翼翼。

琅塵抬起頭，望進他眼底，&ldo;我從未恨過你。&rdo;

她的眼睛還是那般的明澈純淨，一眼見心。

涯涘望著她，遲遲未語，眼前蒙了一層水汽，不厚，但足以模糊輪廓。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顫著、抖著，停在她臉旁，沒有落上。

他收回來，呢喃：&ldo;你回來了，真好……&rdo;

回應他的是一個短促但拖了氣的，

&ldo;嗯。&rdo;

涯涘深呼吸，別過臉去掃了眼角的濕潤，挽上平淡的語氣，&ldo;魔界我給你守得好好的，魅族王子九櫛剛剛成親，聽說他那小妻子最喜歡兔子;鬼族少女們現在流行了一種骨生花的妝，還挺好看的，哦還有，妖君夫人去年剛生了一窩小花斑虎，我去看的時候有一隻還大大咧咧地把尿撒在了我身上，嚇得妖君好一陣賣命的賠罪……&rdo;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最後他說，&ldo;洪荒，魔界現在更美了，你若有時間，別忘了回來看看。&rdo;

琅塵低下頭，看著手裡那枝紅得放肆的鳳翎花。

我知道，我知道魔界很美，天界的花都能在我魔界的土地上綻放，涯涘，你做的很好。

涯涘，謝謝你。

梗了梗喉嚨，&ldo;我會的。&rdo;

&ldo;那，我就先回去了。&rdo;涯涘抬了抬手，望了她一眼，慢慢轉身。

琅塵下意識喊住他：&ldo;涯涘!&rdo;

他立馬回身。

琅塵看了看他，目光遊移，踟躇道：&ldo;你，你該找個能陪你……&rdo;

一語未畢就被涯涘截了去，&ldo;不，&rdo;他說，&ldo;我不需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