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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管事笑道:“秦公子倒是幽默,這方硯臺,乃是京城貴人相送,外人暫不知曉,所以才能讓公子在宴席上獻禮。至於硯臺的本身,聽老太爺說起,是產自黑山。黑山那裡盛產紅絲硯,但這一方硯臺則是不同,它黑中帶赤,質地罕見,經名師大家雕琢,世所罕見,喚作赤龍墨玉臺。”
赤龍墨玉臺,好大的名頭。秦先羽笑了笑,說道:“那我便收下了,待到壽誕將近時,你再來接我。”
老管事點頭,躬身道:“既然如此,我便明日派人來請。”
“明日?”秦先羽微微一怔,他沉醉修道,忘了時日流逝,只猜測是這幾日內,卻不想就在明日。如此算來,倒是有些急促了。
隨後這老管事又留下了幾張紙,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些字,多半是禮儀規矩,以及應答的言語。
秦先羽暗笑道:“這是怕我失禮了,又胡亂說話?我哪有什麼空閒看這些,有這閒工夫,就該揣摩修道練功的難題才是。”
他把紙張收入懷裡,點了點頭。
老管事也不好叨擾,笑著說了幾句,才領人離開。
那個被陳家收買的下人恰好走在最後,他把手背在後面,略微一拋,就有個紙團滾落。
紙團落地無聲,落在秦先羽身前。
待到眾人都走了,秦先羽才把這紙團拾起。
紙上第一句話,赫然便是讓他把上官家的那些紙張焚燬,只按這一張紙來說話,如若不然,便是想死也都是便宜了。
繼續掃了兩眼,上面全是讓秦先羽如何失禮,如何對上官家不敬,如何當場退親,如何使上官家顏面盡失,總而言之,用盡一切手段,讓他退親。
“不論是上官家,還是這個大人物,都不免有些高人一等啊。”
秦先羽輕輕嘆了一聲。
雖然上官家一位管事,幾位家丁前來,做足了禮數,但卻沒有上官家的任何一位族人到來。而那位送他上百銀兩的大人物,更僅僅是讓上官家一個下人傳話,自家人從未現身。
這兩家都只在將要臨近壽誕之時才來傳話,此前根本不加理會,似乎忘了有秦先羽這個揹負婚約的小道士,只因為他們都自覺高人一等,對於他這小人物,其實並不怎麼上心。
他們也不覺得這麼一個小道士,有什麼膽量去違抗他們的意思。
秦先羽搖了搖頭,把懷中紙張取出來,和手上這一張紙揉成一大團,扔進了灶臺。
“本還想練一練手,把刻畫火符的手段學成,看來要押後了。”
忽然,秦先羽記起當初那位所謂的大人物送來上百兩銀子之時,還附帶了一個東西。
上官家的小家丁還曾想把它私藏。
這東西模樣古怪,倒不知是何來歷?
“那位所謂的大人物,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啊,用上百兩銀子來收買個小道士綽綽有餘,但附帶這麼個東西,又是什麼用處?看上官家那家丁把它私藏,想來這東西的價值還是不低的,只是……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總覺得……是個燙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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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提前開席
翌日一早,就有人備了馬車在門外等候。
清風習習,已帶了兩分涼意。
秦先羽打坐了一夜,儘管不曾入睡,但真氣運轉之下,仍是神清氣爽。他伸了伸手,便推門出去。
車伕和家丁都有些不悅,儘管他們是下人,但也是上官家的下人,自覺要比一般人高貴得多了。
這小道士何德何能,居然能夠當得上官家的姑爺?居然能讓他們在外等候?
若不是顧忌他跟上官小姐的婚約,說不得給他一些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