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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矜!」小桃驚叫出聲,一臉擔憂地看向阿矜。
來勢洶洶,大事不妙,若還不夠乖覺,恐傷得更重,阿矜看向小桃,沖她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寬心。
「那便走吧。」嬤嬤言語輕蔑道。
阿矜跟著嬤嬤出去,還沒出門,就感受到了外面刺骨的寒意,她只穿著裡衣,迎著寒風,沒一會兒,便覺得身子已經麻了。
腳底的寒意是最盛的,她還未來得及穿襪子,光腳套著鞋,便走出來了,這時,就像是將腳放進冰窖裡一樣,唇齒都止不住在打顫。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到了綺夢殿,阿矜站在殿門口,又抬眼看了殿門前的牌匾一眼,透出無盡淒涼之意,也不知道這樣誠惶誠恐的日子還有多久,大概,只要還在宮裡便永無寧日,可皇上要了她的身子,她要出宮,便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死。
想到這,阿矜身子止不住顫了顫。
「愣著做什麼!快點!」嬤嬤厲聲道。
阿矜隨著嬤嬤進去,就瞧見厲榛榛坐在庭院裡,面前燒了一盆火紅的炭,一堆下人圍著,撐傘的撐傘,拿著暖爐的拿暖爐,她手上亦捧著暖爐,身上披著的,是暖和雪白的白虎皮。
「奴婢阿矜,見過厲姑娘。」阿矜顫聲著朝厲榛榛行禮。
厲榛榛低眉,連眼神都不願落在她身上。
厲榛榛不出聲,阿矜自然也不敢亂動,只得安靜地跪在地上,想來,厲榛榛大抵是不會讓她起身了。
這回跪的,比上回還冷,大抵是未穿外袍又走了這許久,感覺整個人都僵了,腦子一片空白。
「此前聽bbzl 你說,皇上只是可憐你,才留了你在身邊伺候,可如今,可憐著可憐著便爬上龍床了!你還真有本事啊?」厲榛榛這話說的漫不經心,阿矜卻聽出了話裡的刺和挖苦。
阿矜無可爭辯,陸傾淮寵幸了她是事實,她此時若是說了什麼,倒更像是耀武揚威了。
厲榛榛見阿矜毫無反應,更是來氣:「此前說好的,半個時辰,跪著吧。」
厲榛榛說完,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就進屋了。
阿矜跪著,才一會兒,便覺得有些受不住了,耳旁皆是風聲,彷彿還有細碎的冰碴往臉上砸。
阿矜突然想到許多人,小桃,父親,還有……李疏鴻,她若是不在了,小桃又該如何自處,父親病著所幸有李疏鴻照顧,李疏鴻也是,不知道此次春闈,是否會參加……
阿矜想著想著,只覺得身子很軟,終於支撐不住往旁邊重重倒了下去。
「姑娘,那賤人暈過去了。」
躺在雪地裡,只聽得旁邊有個宮女的聲音響起。
「把她潑醒!」
接著便是冰涼刺骨的冷水,阿矜只得下意識地顫抖,意識漸漸模糊,就要這樣死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矜覺得全身都舒暢起來,周身都溫暖得很。
「皇上。」
唐祝的聲音。
「下去吧。」
「是。」
……
阿矜強撐著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陸傾淮,長發垂落在胸前,一隻手撐著,正低眉看著她。
「醒了?」
阿矜木訥訥地點點頭,嚇得連請安行禮都忘了,但其實記得了,也起不來,全身綿軟無力,動彈不得。
「睡了兩日,終於捨得醒了。」
「奴婢……」阿矜開口,聲音沙啞難聽,阿矜清了清喉,接著才開口道,「奴婢謝皇上照拂。」
「謝朕的照拂?朕確實對你夠好的。」陸傾淮嗤笑著應聲,接著朝外頭喊了一句,「唐祝。」
「奴才在。」唐祝即刻應聲。
「讓太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