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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這是?」阿矜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陛下上完早朝回來就沉著臉,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陛下進了御書房之後,讓奴婢們盡數退了出來。」
阿矜聽完,腦子想了許多可能,也顧不上旁的什麼,同小桃說了一聲就跟著宛音一塊去了御書房。
跟陸傾淮在一起的這些時日,阿矜幾乎未見過陸傾淮如此動怒,即便是嶽晉陽拿著東珠過來挑釁,他雖生氣,卻始終沒有表現在臉上。
阿矜到御書房的時候,看見唐祝站在廊下等著,看見阿矜來,明顯鬆了一口氣,接著對宛音道:「你先下去吧。」
「是。」宛音應聲退下。
阿矜看向唐祝:「唐公公,怎麼了?」
「早朝的時候,厲大人同一眾大人上奏,說陛下雖勤政,卻也不該冷落了後宮,還說陛下封了後宮之後,一次都未曾召幸,豈不是形同虛設。」
唐祝說完阿矜大抵就明白了,嶽晉陽拿著東珠來的時候陸傾淮就明顯不悅了,現如今厲君越竟領著眾位大人一塊上奏,陸傾淮心情哪裡會好。
「你奉一盞茶進去瞧瞧?」
阿矜聽完,頗有些無語,唐祝這人賊得很,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盡推給她,不過唐祝都如此說了,還是進去瞧瞧吧,免得到時候陸傾bbzl 淮不高興,牽連了整個御前,她也逃不了。
「好。」
阿矜應聲,往後頭的小廚房走,烹好茶倒了一盞,端著茶往御書房走的時候莫名有些忐忑不安。
到御書房門前,唐祝為她掀開簾子,進去之前,阿矜看了唐祝一眼,唐祝眼裡沒有什麼很大的波瀾,阿矜深吸了一口氣抬步進去。
龍涎香的味道盈滿了鼻尖,還帶著淡淡的暖意,阿矜心裡卻有些涼,御書房裡很安靜,安靜的近乎沒有任何聲音。
阿矜端著茶進去,走了兩步,透過珠簾看見陸傾淮坐在書桌前,他已經換下了朝服,穿著一身廣袖白袍,金線繡的龍紋閃著細光,這還是阿矜頭一回看見陸傾淮穿白色的衣裳,莫名想到了一句話,性若白玉燒尤冷。雖有些不符,但到底,還是有幾分應景的。
驀然想到小桃的話,心裡一滯,回過神抬眼正要往裡走,就對上了陸傾淮了眼睛。
那瞬間的感覺很微妙,陸傾淮的眼神凌厲且冷,不帶任何情感,墨色的眸子彷彿一汪寒潭,神秘幽深,又沾染著幾分殺意,看得阿矜心尖一顫。
作者有話說:
性如白玉燒猶冷,文似朱弦叩愈深。
——蘇轍(宋)·《送王適徐州赴舉》
第二十一章
「陛下。」阿矜連忙低頭,佯裝鎮定地叫了一聲陸傾淮,空出一隻手撩開珠簾走進去,期間還不忘偷偷打量陸傾淮的臉色。
陸傾淮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眼神已經斂了方才的凌厲,繼續低眉看手上的摺子。
阿矜鬆了一口氣,將新茶放到陸傾淮的手邊,然後將舊茶撤了,正要端著轉身出去,就聽見陸傾淮道:「放著。」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阿矜就鬆了手,將舊茶放在新茶旁,收了託盤退到一邊。
「阿矜,替朕磨墨。」陸傾淮冷不丁的一句,阿矜將手上的託盤放了,稍稍挽了袖子伸手過去。
陸傾淮微抬眼,就瞧見一雙如藕段般白淨的手,阿矜的手其實算不上細膩,但因著是在御前做事,也糙不到哪去,是真的白,白到甚至有一種通透的感覺。
陸傾淮盯著她的手出神,雪白的手,拿著墨色的墨錠,有極大的反差,讓人看著很舒服。
阿矜磨著墨,無意間瞥見陸傾淮正看著她磨墨,一時間有些不自在起來,小桃方才說的話又不合時宜地蹦了出來,這會兒心裡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