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4/5 頁)
已,只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下,獄卒收回碗的時候,嘴巴不乾不淨地又罵了好一陣子。
顧朝歌只窩在角落聽著,等獄卒自己罵完走人,她方才抬起頭來,扭頭看向那窄窄的窗外,深藍色的夜空。
這種地方,待久了,真的會讓人心智失常,連最基本的尊嚴都忘記吧。
她正如此想著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輕輕的聲音。
“嗨,嗨,隔壁的,隔壁的小丫頭?”
這聲音,是之前那個老者的,顧朝歌左右張望,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這兒,這兒呢!”從牆磚的某條縫隙裡艱難地伸出一根小小的稻草,顧朝歌睜大了眼睛:“這、這有縫啊!”
“噓,噓,小聲點,想捱罵嗎?這條縫我發現好久了,就是隔壁沒人,發現了也沒用,現在好了,有人住進了,可以陪老夫說說話,嘿嘿。”
稻草又縮了回去,留下一條空空的縫,這縫隙確實很小,顧朝歌能聽見對面的人說話,卻看不見對面的人。
但是,出恭的時候怎麼也得把這條縫堵起來,為什麼牢房不把女犯人和男犯人分割槽域關呢!顧朝歌一點也不為隔壁有人感到高興:“就這一條縫,沒有別的了?”
“沒了啊,”老頭回答得很快,似乎沒想到那方面去,“這條縫還是我老吳眼神精準,好不容易才發現的。唉,死前有個人說話,也算運氣好吧!”
“死前?你是死刑犯嗎?”
“當然不是,老子要不是貪圖衛家那點賞金,趟了渾水,才不至於被關進來!小丫頭,你瞧見了吧,這牢裡的犯人就我們兩個,是不是覺得奇怪啊?不是揚州治安好,是每隔一段時間,被抓起來的犯人就會被拖出去,全部砍頭!”
“砍頭?可、可是殺犯人不是需要皇帝御批,秋後押送,統一問斬嗎?”
“秋後?哈哈哈,小丫頭你該不是哪個大戶人家跑出來的小姐吧,這年頭皇帝算個p,姓魏的跟在張遂銘後頭點頭哈腰,早就是反賊了,還聽帝都那個乳臭未乾的小皇帝的?聽說,姓魏的不想浪費養犯人的錢,把人統統殺了,找屠夫割了肉,當成豬肉賣呢!”
老頭神叨叨地說著,聲音壓低,如同說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顧朝歌聽得瞪大眼睛:“不、不可能吧!”豬肉和人肉的區別,別人不清楚,她最有發言權了。
“哼,怎麼不可能,這年頭,人都被豬油蒙了心,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老頭儼然憤青嘴臉顧朝歌對這個隔壁的“獄友”好奇起來:“那,那老先生,你是為什麼被抓起來的呀?”
“別叫我老先生,我沒啥學問,擔不起先生這個稱呼,我姓吳,行五,叫我老吳就成。”
“哦,那老……嗯,吳叔,聽您的口氣,之所以被抓起來,是和那個衛家有關?”
“喲,小丫頭還挺有禮貌,果然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吧,趕緊給獄卒遞口信,讓你家人給你贖出去。這地方開始待著新鮮,久了渾身各種蝨子臭蟲,非要了你的命。”
“我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沒有家人,我師父早就死了。”顧朝歌摸摸貼身藏著的寶貝札記,認真地說。
“啊?老夫看走眼了?還是個孤兒,嘖嘖,這世道也是怪了。那成,我老吳給你說說,衛家大小姐中邪的事情。”
衛家,是世代為官的大戶人家,聽聞祖上有人做到過大靖尚書令,也就是宰相之首的位置,後來隱退揚州,紮根揚州。衛家官商皆沾,有權有勢,在揚州這地界,赫然成為富戶世家之首,當年張遂銘奪取揚州,是衛家號召所有揚州百姓共同抵禦,身先士卒捐錢捐糧。然而城破之時,衛家也是最早向張鹽頭投誠的。
這審時度勢的本事,難怪無論世道如何變化,衛家都屹立不倒。
衛家的嫡出大小姐,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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