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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張了張嘴，她覺得有點可笑，停頓幾秒說：&ldo;dey，你上次說過你沒有不道德，你只剝削了你自己，但如果這個方案落地，你還是這樣認為麼?對，方案不是我們寫的，廣告也不是我們要拍的，但我們默許了這件事情發生，甚至推波助瀾，難道就可以拿了薪酬全身而退?&rdo;

dey死死看著陶靜安，他知道眼前的人對他失望透了，因為他甚至沒有任何掙扎就接受了現狀。

&ldo;那你覺得我可以做什麼?跟你一起貢獻出自己的存款?&rdo;

靜安長吸一口氣，&ldo;我不是那個意思。&rdo;

dey默默看她幾眼，語氣不再那麼強硬，&ldo;你還記得當初在矽谷我是什麼樣子麼?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我知道你現在也需要錢，好應對各種突發的狀況，但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有車有房有存款，公司需要運轉，需要發薪水給你，給我，給每一個人，你的組員也需要薪水吃飯喝水付房租。&rdo;

靜安垂眸，仍在掙扎：&ldo;我還是沒法接受，如果公司放棄這個方案，我可以無償多做其他‐‐&rdo;

dey沒了耐心，再度打斷她：&ldo;你如果沒法接受，我給你一個建議，辭職。你現在辭職，我當即給你批，不僅這個專案你不用管了，以後類似的事情發生，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rdo;

dey從陶靜安臉上看見一絲錯愕，他暗暗嘆一口氣，說：&ldo;你很優秀，但隨便開啟hr收件箱裡的求職郵件，履歷比你驚艷的不是一個兩個，我早就說過，多得是想要來微本的人，你隨時可以被替代，懂了麼，joanne?&rdo;

靜安遲遲沒有說話，辦公室裡落針可聽，dey隔會兒繼續說：&ldo;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我來接手這個專案，二，你繼續跟。既然你不願意，那隻能選第一個。&rdo;他低頭拿手機，見站著的人不動，又抬了下頭，&ldo;事情解決了，你可以出去了。&rdo;

對面的人仍舊不動，等再看過去，那張臉一如既往地堅毅，但他同時也感受到了她的無力。

靜安說：&ldo;dey，專案我會繼續跟下去，到時可能需要你幫忙過一下合同。&rdo;

她還沒法放棄這份工作。

dey一瞬不瞬盯著對面的人，他知道陶靜安在剛剛已經做好了決定，頓了頓說：&ldo;你不說我也會盯著。&rdo;

&ldo;謝了。&rdo;

靜安聲音平靜，道完謝要出門，又被dey喊住。

dey昨晚就沒怎麼睡好，腦袋裡始終是那一對璧影，想得他腦袋發疼。

他正襟坐著，&ldo;你還欠我一個解釋。&rdo;

靜安轉回身，默了默說：&ldo;我沒有義務解釋。&rdo;

見她要走，dey再次喊人：&ldo;陶靜安，我已經猜到了。&rdo;

靜安手還握著門把手，一時愣住沒動。

dey聲音沉下去，&ldo;但我希望我猜錯了。&rdo;

靜安當即回頭，&ldo;dey，現在是工作時間，你‐‐&rdo;

&ldo;離沈西淮遠一點，&rdo;dey說得斬釘截鐵，&ldo;你說你們是高中同學，那你對他了解多少?沈西淮複雜的背景就決定了他這個人不可能簡單。昨天我們在樓下可能沒被拍，但只要跟他在一塊兒就有被拍的可能，網路上關於他的輿論我相信你看得比我多，你跟我都是學新聞的，那些輿論下一刻會不會落到你頭上是未知數，落到你頭上的時候你身邊的親人朋友會不會受到影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