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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可是連呆霸王都怕三分,一有不如意,臉上就帶著抓痕出來了,今兒你涎著臉上去搭訕,占人家小姐便宜,沒給你一爪子就算母老虎寬厚仁慈,你還敢抱怨,你難道沒聽說呆霸王那個愛妾都讓她折磨的去了大半條命嗎?”
一番話說的眾人都笑起來。薛家本是作風嚴謹的書香世家。然自從金桂進了門,一天一小鬧兩天一大鬧,俗語說隔牆有耳,這世上哪裡有不見天的秘密,況像她這般大張旗鼓的,因此如今悍婦母老虎之名在都中是人盡皆知,都把這當做茶餘飯後的談笑之資。
且說金桂,帶了寶釵蹬車而行。一路上寶釵覷著她臉色,見她時而凝神細思時而眉頭舒展,不由得心中也是起伏不定,忍了半日,終究沉吟著開口道:“嫂嫂雖說要救哥哥,但這事情可是難如登天,不知道嫂嫂腹裡有什麼打算嗎?”
金桂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低聲道:“我還沒拿穩主意,許多地方也要推敲,還得和姑娘太太好好商量商量,且等我們回去再說吧。”
寶釵素日是深知金桂為人的,聞聽此言,不由得皺起柳眉,心想這嫂嫂自嫁來我們家,生出了多少故事?只因哥哥無才無德,竟被她降服,從此後就不把哥哥放在眼裡,倒動輒就跑去弟弟面前妖妖調調的,如今竟忽然又一心一力幫著要救哥哥,這是什麼事?比天都大啊,她能有這麼個好心?別不是要設什麼陷阱害我們家吧這卻也怨不得寶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素來就是個謹慎的人,何況金桂此時性情大變,她不知就裡,如何就敢真信對方。
正在心裡琢磨著,忽然就聽馬車外響起一聲輕若無語的嘆息:“罷了,我註定是要死在他手裡,繡橘,你且聽她們的,回去吧。”
寶釵一聽到這聲音,就不禁大吃了一驚,忙回身掀簾子往外看,只見馬車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一條寬巷中,想是車伕打算走捷徑,卻不料迎面也有一輛馬車,此時自己這輛馬車正在小心翼翼擦著那輛車蹭過去,兩者之間不過一指縫隙,因此對方車中的話方讓寶釵一字不漏聽在耳中。
接著又有細細的哭聲響起來,聽一個聲音抽噎道:“奶奶病成這副模樣,說句不好聽的話,眼看著也熬不過去了,這皆是那孫家作踐折磨出來的,如今成了這麼個光景,奶奶不過是想見一眼自家姐妹,憑什麼又不放……”
聲音漸漸消失,卻是自家馬車已經走了出去,耳聽得外面有幾個人在低聲咒罵,寶釵只覺心中悲痛神思恍惚,不覺滴下淚來,一雙手緊緊絞著袖子,連十個指關節都泛了白。
“姑娘,我怎麼聽著那像是二姑娘和她的丫鬟繡橘的聲音……”忽聽身旁的鶯兒疑惑問了一聲,寶釵忙打斷她道:“莫要胡說,二妹妹怎麼可能會在這裡……”一邊說,卻不防嗓音哽咽,淚水早已如斷線珠子般落下。
金桂一直在思索心中之計是否可行,忽聞鶯兒寶釵低聲說話,方抬起頭來,見寶釵流淚,不由驚訝道:“姑娘這又是怎麼了?先前不是好好兒的嗎?”話音未落,就見寶釵忙強笑道:“沒什麼,不過是想起哥哥,心中痠痛。”
她若不說的這麼急,金桂怕還會相信,然她此時這明顯就是掩飾之態,哪裡還瞞得過金桂。當下把眉毛一擰,淡淡道:“究竟是想到什麼了?說出來咱們大夥兒也合計合計,只是自己擦眼抹淚的,能有什麼辦法?”
寶釵無奈,知道嫂嫂因為自己不肯直言有些不悅了,先不說這母老虎到底存沒存救哥哥的心,只衝她那個性子,也犯不著因為這事情惹她不快,因只好道:“沒什麼,只是剛剛車擦過去的時候,聽見對面好像是二妹妹的聲音。”
“二妹妹?是迎春姑娘?”金桂脫口而出,讓寶釵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忙咳了一聲,心想淡定淡定,你這個笨蛋,夏金桂怎麼可能對賈府這麼熟悉?連想都不想就把迎春的名字叫出來,你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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