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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琛專注模仿十餘年,總結出了方法論——九真一假。
在薩恩斯面前,勵琛同時具備兩個驚世駭俗的真相——他是穿越來的,他和死靈法師混過幾年。雖然這兩者都很有被拖出去燒了的潛質,但前後一比較,勵琛還是決定先把前者給曝了。
畢竟,一個喜歡瞎猜測的外來戶,和一個熟知薩恩利希的死靈法師,怎麼看都是後者比較找死。
綜上所述,勵琛就妥妥地把自己的前世什麼樣、如何穿過來的、拂照恩典看到了什麼、做了什麼樣的夢等相關事情,一五一十和盤托出。除掉把穿來的時間直接定為大概8歲、傳來的地點就在波頓附近——他確實所言非虛。
至於為何一出現在波頓就能溝通,又為何知道那些高階藥劑的配方,勵琛則直接把其歸咎為「身體本身的記憶」和「拂照恩典之後夢到的各種事情」。縱然這一手略顯神棍,但在「穿越」這一超神棍的前提下,好像發生什麼也不稀奇了。
薩恩斯從宏觀上詳細詢問了「地球」的物種分類、人文歷史、語言交流、發展水平、政治格局,而後再從勵琛個人的角度徹底質疑了一遍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在勵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前提下,薩恩斯逐漸將判斷的指標傾向了「相信」的的一邊。
勵琛的外表畢竟才十二歲,他極其不符年齡的複雜邏輯終於有了解釋。撇開「物種起源」「物理學三大定律」「抽象派代表」等細節不說,光是他在「中、英、意、法」四種語言間的轉換和使用,就足以證明故事的真實性。
託蘇燦的福,勵琛被抽著學習了好幾門外語。如今雖不是門門流暢準確,但在「中文為主外語為輔」的展示下,也絕對綽綽有餘了。畢竟構造幻想世界的人不是沒有,構造完整新語言體系的卻極為罕見,還同時構造好幾個的話——有這無聊的勁兒連禁咒都能研究一大堆了。
勵琛說得口乾舌燥,而茶壺裡的水也早就見底。薩恩斯逢著空當叫了下人進來換茶,勵琛趁機轉頭看了看鐘,這才發現還有三個多小時就要天亮了。
擠按了一下睛明穴,待到女僕出去了,勵琛才後知後覺地打個呵欠:「殿下還有什麼別的要問嗎?」
薩恩斯似乎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你的那個要求……就是為了回去?」
勵琛這時困頓勁全上來了,也不廢話:「您明鑑。」
「即使只是夢?」
「即使只是夢。」
「這麼做的難度和風險,你想過嗎?」
「大約是想過的。」勵琛又打了個呵欠,眼睛因為淚水而濕了眼眶,「我知道,只有您家族的『勝利者』在百年一次的祭典上才有資格碰珍寶,我想要碰到的話在理論上基本不可能。」
他頓了頓,薩恩斯沒答話,於是他繼續說道:「這對我來說不是公平條約。我得先付出,直到在這『戰局』當中萬幸苟活,直到您站到王座之上,直到觸碰的機會如期到來——才輪到我之夙願得償的機會。可要是您到時反悔——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回應我——那我除了自認倒黴還怎如何呢?」
「你這個要求……」薩恩斯仰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目仿若在小憩,語氣平緩卻帶著些責難,「是要把那時候的我也拖下水啊。」
一個外人碰了珍寶,還用珍寶的力量開啟傳送陣。一旦被其他人發現,恐怕連薩恩斯都難逃千夫所指,性命堪憂也不無可能。
這個條件,一邊賭的是「不白做工」,另一邊賭的是「完成之後不會從王座墜落」。從結果來說,薩恩斯這頭更為嚴重;但從過程來說,只要不到最後,一直在吃虧的卻是勵琛。
勵琛不痛不癢地回了句客氣話:「不敢。」
「我現在無法給你答覆。」薩恩斯手肘支在兩邊扶手上,雙手交握,微仰躺閉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