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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咬著唇，神色慌張，斷續吐出幾個字眼：&ldo;殷家……殷無越，死……死了……淨心湖邊……臉……他的臉‐‐&rdo;

第12章 扇面美人（四）

殷無越的臉化掉了，就像江循看到過兩次的水墨美人兒。

秦秋去幾個殷氏的女孩兒居所裡打絡子，晚回來了些，路上就看見了倒在淨心湖邊的殷無越，翻過來一看，一張好好的臉已經溶解得不成樣子。

秦秋受了驚嚇，認出了那是殷氏子弟的衣裳，壯著膽子去翻了他腰間的名牌，才急急地來尋江循，想找哥哥求個庇護。

小傢伙趴在江循肩膀上，乖乖地讓江循順著毛，才好歹把事情講了個囫圇，言畢，她才注意到另一個人的存在，&ldo;咦&rdo;了一聲：&ldo;你……你怎麼在這兒？&rdo;

從聽到死人的訊息後，玉邈的眉頭就一直擰著，回答的口吻也是冷冷的：&ldo;……你叫得悽慘，我以為是你兄長出事了。&rdo;

秦秋轉頭看了看哥哥不整的裝容，還有玉邈臉色不佳的模樣，眨眨眼睛，扭頭試探地問：&ldo;……哥？&rdo;

江循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保持沉默，抬手理了理秦秋跑亂了的鬢髮。

所有人都覺得秦家公子和玉家公子老死不相往來，包括秦秋也是如此，其實私底下他們的私交還算不錯。

好吧，如果替人跑腿當小弟也算是&ldo;私交不錯&rdo;的範疇的話。

不過秉承著&ldo;一切為了小命&rdo;的原則，江循自覺這條大腿抱得挺穩，而且已經抱出了成效，抱出了感情。

看看，這條大腿至少能在關鍵時候出來護自己一下了不是？

只是江循所有的慶幸，在看到殷無越的屍首時，就都化了個乾淨。

秦秋那一嗓子把各家子弟都招了來，展枚組織了幾個展氏子弟維持秩序，自己則立在屍首旁皺眉。

江循上前檢查了一下後，嘆了一口氣，低聲道：&ldo;……萬幸。&rdo;

距離他挺近的展枚眉頭一蹙：&ldo;怎麼說？&rdo;

江循自知失言，沒想到玉邈在此時蹲下，同樣檢查一番後，替自己作出瞭解釋：&ldo;的確算是萬幸。他是被嚇死的。&rdo;

若是終究要死，死後被人融化臉皮，總比生前遭遇這煉獄之苦要好。

人群突然分開了一處，紀雲霰拉著殷無堂從開口走了進來。

殷無堂臉色青白，身子像是灌了冷鉛般，跌撞兩步，跪倒在了殷無越身側，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等到視線落在他破敗的臉上，一愣之後，他便無力地趴伏在地上信口胡言起來，像是被刀捅中了的人在劇痛之下的囈語。

展枚倒是沉穩，往紀雲霰方向走了兩步：&ldo;紀家主，屍首我們不敢擅動。是收殮起來，還是等調查分明再說？&rdo;

江循注意到紀雲霰手裡捏著四把摺扇，便知道她大概已經找到了問題的源頭，對展枚道：&ldo;枚妹，收殮了吧。這麼躺著也是可憐。&rdo;

展枚難得沒有糾正江循對自己的稱呼，直望著紀雲霰，等待著她的指示。

紀雲霰頷首預設了江循的說法，轉而朝向了議論紛紛的弟子們。

在她冷靜的目光注視下，議論聲漸漸平息，她清朗利落的聲音自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