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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悠然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發呆,剛剛,他的手中握著的是她的手,他覺得滿足、心跳,但是她沒有。無奈地看著離開的毫不留戀的身影,他明白了,她不愛他,所以牽手的時候沒有溫度,說話的時候,全是敷衍……
他垂下眼眸,覺得前所未有的無助,突然很害怕,很害怕這種捉摸不定的悲傷,他想對念玉兇,卻在弄痛她後覺得自己更痛,多少年來,他不曾如此揪心過。即使是範悠繡入宮,他被迫應承下婚事時也絕望過,但那不是痛,而此時,他卻感到心底的某個角落從內到外的腐爛,他完了,他回不去了……他不想自己喜歡她,但是卻無法阻止思念在深夜開始蔓延,越來越深,越來越強地折磨著自己,他必須見到她,因為這種毒,似乎只有冥念玉能解……是不是隻要把她放在身邊,就不會痛了……但是,她又走了,沒有打一聲招呼,就消失了。原來,她竟是如此厭惡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位置對調了,範悠然不知道……像個迷失的孩子般孤單地站在漆黑一片的街道盡頭,看著遠方,傻傻地望著,以為這樣,便會有人回頭。
如果他知道他們的再次相遇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刻,那麼他一定會好好說話,即使放下自尊,放下面子也會好好地坦誠自己的心意,至少要讓念玉知道。但是人生沒有如果,所以範悠然後悔了,但是人生更容不得後悔。
懸崖深處,範悠然在叢林中尋找草藥,雜草鋒利,為了夠到高處的樹枝,他挽起袖子,他的臉上、手上、臂膀上全是樹枝雜草留下的傷痕,細細地流出血來。但是他沒有感覺,麻木的穿梭在樹林中,他的眼裡心裡只知道,那個女人中了竹蟲,她該死的居然中了竹蟲,危在旦夕,這個認識讓他窒息,一刻也不敢耽擱地跑回去,卻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平靜地躺在那裡,好像沒有了氣息,腰間被血液染紅,她竟然私自割蟲……那一刻,範悠然覺得自己好像死了般停止了呼吸,突然,他跑上去搖晃著她的身子,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安詳的面容,她騙了他,她答應過會等他回來,但還是騙了他,她竟然狠心到寧可去死也不給他救她的機會嗎……身子彷彿被人生生地掰開,不完整了,他發了瘋似的叫著她的名字,他為何會這麼痛苦,竟閃過隨之而去的念頭,冥念玉,你以為如此便可以擺脫我嗎?太遲了……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連閻王都沒權利奪走你……
他小心翼翼的放好她,先給她止血,但是血停不住,停不住了,一直在流,如同她的主人,連流血都可以這麼瀟灑。他看著心疼,毫不猶豫地割脈喂血,如果你要流,我陪你一起……如果救不活,我也陪你一起,冥念玉,放不下了,一生一世都放不下了,所以,註定要糾纏一生。
這時,他才明白姑姑的話,世上確實有一種感情,可以讓人發瘋,失去理智。此刻,哪怕只是看著她,好好地笑,簡單地吃飯,平靜地說話,都是一種幸福,一種滿足,所以,冥念玉,你一定要給我活過來,一定,只要你好好地活著,哪怕是拒絕,哪怕是冷淡,我也都能接受……
良久,念玉醒過來了,範悠然愣了許久,突然一把抱住她,緊緊的樓住她的腰,彷彿要壓進自己的體內,這樣就不會跑掉,就不會消失。
九月的聖都,是金色的季節,菊花開了,悠繡的請帖中點名了冥念玉,他突然有些躊躇,他怕念玉會被人欺負,又擔心悠繡做出出格的事情,所以他猶豫著,不想讓念玉去參加。但是當念玉真的表示毫不介意的時候,他又會覺得失落,是的,念玉,對於不在乎的人永遠不會關心……
但是他沒想到,她會告訴他,一字一字地承認,她已經有了愛人,一個如同他愛她一般,她也如此深刻愛著的那個人。
他初聽時,有些恍惚,以為是錯了,怎麼可以,怎麼可能,在他剛剛認清自己的心情時,她卻說愛上了別人?冥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