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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一個眼色,齊往後退,曹阡陌手舉長劍,運氣丹田,彷彿只是片刻之間,數千根竹筍歪歪斜斜地倒下,百餘名藏身其中的黑衣人向上一躍,又落回地面。前後都是敵人,我突然發現無路可走,綠娥瞪大了雙眼,詫異道:“傳說中的玄宗一族每次行動都不曾超過十人,此次竟然如此之多……”我心底一沉,到底是誰,對我的命這麼勢在必得。
墜崖
“念玉!”一陣大吼,我詫異地看著遠方。因為竹筍被砍,道路變得清晰,有一小隊人馬由遠及近的駛來,為首的竟是範悠然。黑衣人見狀,不急不緩,左右移動,規律走陣,把他們阻在外面。
我的心口一陣疼痛,越來越涼,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我不怕死,但卻不想欠別人人情,更何況對方是範悠然。我們之間已經恩怨太深,不想再橫生添枝節了。罷了,我寬慰自己,反正也比別人多活一世,或許如今去了,記憶才能是美好的。
心中一橫,我衝敵人大吼道:“你們是衝我來的,那麼就只衝我一人吧。”還沒等曹阡陌回過神來,我已經躍上白馬,向北面跑去。果不其然,黑衣人頓時解陣,跳躍在竹筍間,向我追來。範悠然也撇下馬,踏上竹頂,飛一般的緊隨其後。
我漫無目的一路向北,冷風襲來,鹹鹹的淚水劃過臉龐,不會是大哥的,不會是大哥……但是除他以外,又有誰知道我前往聖都,連父親都以為我還在官道之上。我的心好痛,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腐蝕著我的神經,酸酸的,無法控制地流淚,無法逃避地難過。
“嗖”的一聲,腰部被一根竹筍擊中,感覺不到疼痛,又或者疼得麻木,我倒寧願多受些皮肉之苦,才能平衡心底鑽心的疼。
“念玉!”一個身影隨著那個熟悉的聲音落在我的馬背上,範悠然緊緊地摟住我的腰,話語在耳邊徘徊,一字一字,斷斷續續的卻無比清晰。
“你瘋了嗎,你以為你死了所有的事情就會結束?”
我沉默不語,鬆開韁繩由他駕馬,身子突然覺得很沉很重,心底更是無比的疲憊。腰間的疼痛開始蔓延,蔓延成難以言喻的難熬的灼熱。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我彷彿看到一縷淡淡的陽光,暖暖地灑過來。馬兒似乎感覺到我的希冀,加快了速度向前衝擊,只是瞬間,便又將我所有的希望跌入谷底。我以為的星星之火,不過是懸崖峭壁的誘餌,那後面的萬丈深淵,不知道埋藏過多少曾經鮮活的生命。
腰間一陣痙攣,我“啊”的一聲彎下了腰。
“念玉。”他大吼道,清澈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的心疼。
我咬著牙,站直身子,平靜道:“沒事。”
“你……”他聲音狠狠地,卻始終沒有再責怪什麼。範悠然看著前方黑壓壓一片的敵人,又看看後方的懸崖,突然俯下身,貼著我的耳朵低聲道:“你可怕高?”
我撇他一眼,冷淡道:“你看我像怕死的?”
他神情一鬆,嘴角上揚,突然染上一抹笑意,這人,倒真是沒有啥危機感。
他突然攔住我的肩膀,說:“準備好了?”
我冷靜地看了下背面的萬丈深淵,想了片刻,與其被人家亂竹砍死,不如自己跳下去算了,伸出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淡然道:“別廢話了。”
他神情一怔,凝視著我的雙手,淺淺的微笑,彷彿又回到了八年前在那個春意盎然的冥園,桂花樹下,白衣少年的柔和儒雅。黑衣人突然察覺到我們的動作,快步上前,卻已經為時已晚,我感覺自己的身子開始不停地下墜,好像在飛,有風在耳邊吹過,有樹枝劃過白袍,閉上眼,若真的如此死了,是否會覺得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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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
風捲雲舒,天色淺淡,山體一側數丈高的山勢下滑的側面,林木森森,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