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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中滿是譏誚。

杜媽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姑娘剛到家，哪兒知道那些？從哪一句開始說不好，偏偏這句！

不過，以往她也有說錯話的時候，八姑娘大都會看在蘭姨娘的面子上隨她去了。斷沒有如今這般尖銳。

杜媽媽只得收斂了心思，斟酌著說道：&ldo;蘭姨娘一回來，就在各處說，她是因了六姑娘的事情特意提早回來的。又和太太們一起，商量著請了教引嬤嬤來。&rdo;

&ldo;教引嬤嬤？教導哪幾位姑娘？&rdo;

&ldo;就是留在府裡的那幾位。&rdo;杜媽媽含糊說道：&ldo;八姑娘的事情，蘭姨娘自是不敢隨意插手的。&rdo;

秦楚青覺得後面那句聽著頗為悅耳，抿了口茶，道：&ldo;這樣大的事情，竟是不和爹爹商量下？&rdo;

&ldo;以往蘭姨娘倒是和老太太提過幾次，但沒定下時候。&rdo;

&ldo;這次倒是夠快。&rdo;秦楚青笑道：&ldo;以往說了那麼多回都沒做成，如今爹爹和老太太都不在，反倒幾天功夫便做好了。&rdo;

聽出她話語中的暗諷之意，杜媽媽心中一喜。正要再接再厲繼續說幾句，誰知秦楚青話鋒一轉，道：&ldo;既然她們有心要教導自家女兒，就隨她們去罷。往後這種與我無關之事，就不必特意來稟了。&rdo;

一句話，不只將杜媽媽的話給堵了回去，還把蘭姨娘與她生的秦如薇一併歸到&l;不相干&r;的裡頭。

杜媽媽被噎了個半死，卻又無可反駁。

‐‐蘭姨娘和二太太三太太先將秦楚青剔除在外，秦楚青這般說辭，當真沒甚可指摘的。

可是，八姑娘怎麼行為處事忽地詭異起來了，完全不按常理來呢？

杜媽媽原先打算著，八姑娘那麼依賴蘭姨娘，聽聞訊息後定然要去找蘭姨娘討說法。兩人爭執的時候，她從中說和一番，讓兩人關係緩和，這樣蘭姨娘和八姑娘都會對她高看一些。

徐媽媽當年不知用這手段得了多少好處去。

誰知聽了八姑娘幾句話後，她才驚覺，自己先前做好的打算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眼見秦楚青起身要走，杜媽媽心知自己再不說點什麼有用的訊息，今日她來這一遭，非但不會得了八姑娘的另眼相看，反倒要惹了八姑娘厭惡了。

於是趕緊喚了秦楚青一聲，吞吞吐吐地道：&ldo;有件事，奴婢不知道當不當說。&rdo;

秦楚青不甚在意地道：&ldo;既然那麼為難，那就不要說了罷。&rdo;

語畢，喚來煙羅，作勢就要將人送出去。

&ldo;怎麼會！為難什麼？！&rdo;杜媽媽趕緊說道：&ldo;奴婢有事兒怎麼敢瞞著姑娘呢。自然要說的。&rdo;

秦楚青微微垂眸，壓根不搭她這一句的話茬。

杜媽媽等了半晌都沒有聽到秦楚青開口，這才知曉，八姑娘竟是半點餘地都不留給她，不禁心下暗驚。

她就算不如徐媽媽有臉面，好歹也是蘭姨娘跟前的老人。

姑娘居然絲毫都不顧及這一點了？

想到先前八姑娘的步步緊逼，再想到徐媽媽那老貨橫行了那麼多年，如今忽然被丟出府去……

杜媽媽心中的驚懼更甚。

先前因著徐媽媽不在而生出的竊喜，一瞬間消失無蹤。

眼看秦楚青面露不悅準備邁步前行，杜媽媽深知再不下定決心便會晚了，忙道：&ldo;其實那位嬤嬤答應之後，原本定下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