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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媽咪。”

“在上海，要注意安全，那裡的路上有很多車。”

“比倫敦還多嗎？媽咪，我是大人了，你就不要擔心了。再說，清渝和上海很近的，你可以來看我，而我也可以回來的。”

“知道了，不過，你要聽姑姑的話，不是自己家，要有禮貌和規矩。”

“恩，好的，媽咪。不然，你和我一道去上海吧。”

朗禕攤開手心，望著媽咪。慧儀笑了起來，點了下朗禕的額頭。

走的那天，大家送他們去火車站。火車開的時候，慧儀藏在丈夫身後偷偷抹了抹眼睛。老太太走在慧儀旁邊，說：“孩子只是去上海嘛，還會回來的。要是朗禕有一天出嫁了，你怎麼辦啊。可不許這樣啊！”素君也說：“朗風也在上海唸書的，我一個月能見上兩次。朗禕不是要在上海學習畫畫嘛，大嫂不要這樣嘞。上海離清渝近得很呢。君賢是朗禕的親姑媽，沒事的。”

這邊朗禕和姑媽一家人，還有朗風，到了上海。姑媽家住在法租界，徐家彙路上的一座洋房。原來是一個買辦的房子，因為舉家去了香港，陳家為了管理生意方便，便買了下來。

“這是正宗的法式洋樓。”麗蘇拉著朗禕在房子裡轉。

“我的十五歲生日Party就是在這兒舉辦的。原先我們在三馬路那邊住，可是後來那邊越來越亂了，而且我們家的生意轉移方向了，不單賣料子了，也向成衣店賣料子。我們就搬到這裡來了。而且這裡很大，外公外婆，大舅父大舅母，全家來了都沒問題。而且我們家在公共租界那邊還有個小公館，是為了方便洽談生意買的，而且朗風的學校在那邊，有時候車緊張的時候，朗風就住在那裡。”

朗禕在屋子裡轉來轉去，顯得很興奮，她轉過頭對麗蘇說：

“從外面看呢，倒真的有法國建築的感覺，但是就是有些風格混亂，不過還保留我最喜歡的老虎窗。還有裡面很好，是姑媽重新裝修過的吧，溫馨很多呢。”

麗蘇吃驚地看著朗禕，說：

“是哩，我媽覺得原來屋子裡擺設得俗氣，就重新收拾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就是牆啊，還有地板嘛，可以看出來的。”

朗禕突然說：“有老虎窗的房間我來住好不好，我也要重新整理一下。”

這時姑媽從樓上下來，說：

“一個小閣樓的房間有什麼好住的，姑媽給你收拾一間大點兒的，和麗蘇的房間挨著，多好啊！”

“不要，就閣樓吧。我喜歡。而且畫畫很方便的。”

朗禕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