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4 頁)
……”哽咽的聲音中說不盡的委屈。
被抱的僕婦,驚了一瞬後,看著自己帶大的大姑娘,也跟著落淚,說不盡的心疼。
“姑娘,你受苦了。”她家姑娘自小就被千嬌百寵,是在精心呵護下長大的,曾幾何時會為了見一個人而在雨中淋雨?
想到這,乳孃心裡便酸澀得厲害。
瀅雪以為做夢,又是自己最為親近的乳孃,繃緊了數月的情緒一時潰敗,放肆哭了許久。
也不知哭了多久,情緒逐漸平緩,察覺到了不對。
她不是在做夢,倒像是真的看到了乳孃和蘿茵,還有另外兩個貼身婢女。
她鬆開了乳孃,茫然地望著她們:“你們怎會在這?”
蘿茵見主子情緒平緩,也抹了自己眼角的淚,解釋:“娘子入嵇府不久,管事要把陪嫁的僕從都遣回安州。我等不願離去,便被安排去做了粗使僕從。就在方才,洛管事忽至,也不知是何原因,讓我們到青芷院伺候。”
瀅雪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定定地望向蘿茵:“洛管事讓你們來的?”
若無嵇堰的命令,洛管事是不敢擅自做主把乳孃他們送來的。
幾人都點了頭,乳孃應道:“確實是那洛管事讓我們來的。”
驚喜過後,瀅雪臉上又露出了茫然。
嵇堰為何忽然把乳孃他們送回她身邊伺候?
——是因今日上午她在雨中暈倒,心軟了?
——還是說見她那般悽慘狼狽,覺得解氣,因此仇焰消了些?
乳孃不知為何姑娘陷入了沉默,關切問道:“姑娘可是覺得哪不舒服?”
瀅雪回過神來,見幾人都是一副擔憂之色,遂搖了搖頭:“就只是頭暈。”
她低下頭,伸手拉上乳孃的手。
此前乳孃只服侍她,不用幹粗活,現在在嵇府做了小半年的粗活,手心都是繭子。
她想,今日不再龜縮青芷院,去找了嵇堰,不過是委屈自己淋了片刻雨,便能讓他動了惻隱之心,是否說明夢中話本誇大其詞了?
其實他並沒有像話本里邊說的那睚眥必報?
但隨即又在心下搖頭。
只這一件事來瞧,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但不管是話本誇大其詞,還是嵇堰心軟,亦或者是解氣了,他確實是讓陪嫁僕從回到她身邊伺候了。
這一改變,就代表著父親和她的結局是有改寫之機的。
琢磨到這裡,又想起郭媼先前與她說的話,越仔細想就越覺得是有道理的。
嵇堰重親情,或能看在子嗣上,對她,對戚家也多給幾分體面,不會像話本中描述那般咄咄逼人,不留半分情面。
只是,真要懷上子嗣,就必須與他做那事。
一想到要赤身裸/露與他肉貼肉做那檔子事,她臉色瞬間煞白,只是想想就忍不住驚懼。
可比起要委身嵇堰,話本中她與父親的悲慘下場卻是更讓她驚悸。
沉思間,蘿茵在旁低聲啜泣道:“先前奴婢們聽說姑娘生了病,想了所有辦法,都沒能來看望姑娘。今日又聽說姑娘淋雨,焦急萬分,若不是那洛管事讓我們來青芷院伺候,奴婢都已經覺得明日就離開嵇府,離開洛陽,回安州尋郎主。”
蘿茵口中的郎主自然不是嵇堰,而是戚家家主。
聽到蘿茵說要回去尋父親,瀅雪抬起了頭。因方方哭過,她的眼眶紅腫,看著著時委屈。
“暫時不要與父親說我在嵇家的事。”她怕父親知道她過得不好,要與嵇堰硬碰硬。
嵇堰得帝王重用,不會止步于禁衛軍中郎將,定會繼續往上升。可父親只是小小的一個安州長史,又如何來的實力與其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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