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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真的這樣,就不是自己那個心細如塵、待人至誠的她了,她的眼睛裡也就不會總是暗藏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悵然了,她只是體諒自己,不忍讓自己為難罷了,所以在她離去之前,一句都沒提到佟佳氏,可是她越不提,康熙的心裡就越存著,他讓鄂倫岱襲了佟國綱的爵位,他把佟佳氏從漢軍旗改遷回入滿洲冊藉,他將佟國維封為一等公,當然這些並不夠,因為這些都是佟佳氏正常該得的,可是目前,康熙只能做到這樣了。
第二十九章 有個新月格格要來
孔子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柳永又說,“度日如年”。
但不管時光是過得快也好,慢也罷,總歸是在前行的,現今已經進入到了康熙三十六年,訥敏如前世一般,依舊在三月二十六日的子時,生下了她心心念唸的弘暉,而這一天,也恰巧是五阿哥和七阿哥娶親的日子。
七阿哥因身有殘疾,康熙對他也照顧些,給他指的嫡福金是正二品武職副都統法喀的女兒納喇氏,五阿哥的嫡福金他塔喇氏的阿瑪張保,卻才是正六品的員外郎,而訥敏卻是與五福金更相和睦些,倒不是她覺得七阿哥沒作為,所以不願意接近,而是七阿哥和七福金自己先就有些自卑,你越親近,他們越往後退,最後訥敏也只好做罷,免得大家互相尷尬。
至於大福金,因著孝懿皇后的事兒,訥敏沒和她惡顏相對已經是她剋制了,再要怎麼親近那是萬般不能,當然,她也知道,那事兒必不是大福金的主意,而是大阿哥拿的章程,可事兒畢竟是她做出來的,就算她再有苦衷,自己也不可能一絲芥蒂也沒有,更何況除了在事情剛出的時候,能看出她有些懊悔愧疚之意,等再過些時候,人家就如沒事兒人一般了,反而對訥敏的淡顏相對,倒話裡話外的暗指不夠大度,她越是這樣,訥敏也就越發不能大度了,只保持個淡如水的交往,就是她的極限了。
而三福金,她的阿瑪就是那個選錯了路撂腳的朋春,客觀上也是造成佟國綱陣亡的原因之一,但這應該不是他有意的,而只是戰略上犯了一個白痴般的錯誤,訥敏倒也沒非糾著不放的意思,再說,若這麼著追究起來,會被牽扯進去的人就太多了,就連佟國綱自己,也可以說是過於莽撞呢,只是這三福金為了迎合三阿哥的喜好,自嫁進來之後,就開始與詩詞文集死磕,訥敏也不太好去打擾人家用功。
當然,還有太子妃,她雖然也可說是訥敏的妯娌,但這些妯娌們還真沒一個敢就把她當妯娌來看的,稱呼上也是隻做“太子妃”,既沒喊“弟妹”的,更沒有喊“嫂子”的。太子妃是儲君的正妻,即是未來的國母,饒是訥敏知道其實這個諸君並不會當到頭,也不會轉正,這時候的態度也必須是要恭恭敬敬的。
只是看著太子妃一臉端莊高貴穩重的作派,訥敏的心裡不免會暗暗嘆息,想當初在前世的時候,自己也是如此,結果端莊來端莊去,就把夫君給端莊遠了,這一世自己已經改了,可看太子妃的樣子卻還是依然,只怕將來不受寵的結果也仍會依舊,不過,這個話卻就不是訥敏可以提醒的了,雖然她也覺得太子妃可憐,但可憐的人多了,她也不可能全都去救,自己身上這一攤,也才只剛剛墊了點兒底而已。
現今到東三所來找訥敏的,就是與她關係最好的五福金。在這之前,是寧壽宮裡一個太監來傳話,說是新月格格快要進宮了,皇太后請諸皇子福金一同過去見見。
“新月格格?”訥敏雖覺得這名兒有些彆扭,但也沒多想,只隨口問了一句,“是哪家的?”
“是端親王家的,”那個太監恭身回話道,“因端親王一家戰亡,只剩下新月格格和一個年幼的弟弟,皇太后和皇上仁慈,就將他們接進京來撫養了。”
“你說什麼?端親王?”訥敏即使有兩輩子的養氣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