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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哥答非所問:「李肅是你父母的仇人,我知道你肯定想報仇,所以我毒殺了他。」
寶鸞震驚了一下,很快鎮定下來。
她狠狠又親他一下:「多謝。」
班哥不悅:「就這樣?」
「不然呢?」親他還不好?下次不親了!
班哥氣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麼大的恩情,你得拿你自己報答我。」
寶鸞被他這理直氣壯挾恩圖報的死樣子氣倒,清心咒默唸一遍,耐著性子說:「以身相許不是不行,但我總得去我父母墳前告知一聲吧?」
不容班哥反駁,她立時質問:「難道你想和我無媒苟合?難道你只想和我暗度陳倉?你你你……」
想捂胸口裝心口疼,無奈手臂動不得,只得大口呼氣,嬌眉緊蹙:「啊,我心絞痛。」
班哥立馬道:「我替你揉揉。」戀戀不捨拆掉一隻手的束縛,手放上去。
寶鸞哼哼嗯嗯:「怎麼越揉越痛,你存心不讓我好過!」
班哥默默轉移陣地。一隻手能做的事,超乎想像。不費一刻鐘,已經見效,不枉他苦習房中術。
趁她情迷意亂之際,往她耳邊吹熱氣:「下個月出服就和我大婚,好嗎?」
她的聲音像蚊子哼哼叫,湊近了才聽清:「……不好……要先回百里家……」
班哥面如沉水,再接再厲:「知道為何我說百里家女郎不好做嗎?他們家吃素的,大魚大肉從此與你無緣。」
寶鸞情動嗚嗚兩聲:「……不要。」
班哥蹙眉。不要,不要哪樣?
是受不住不要,還是回百里家茹素不要?
第二日天未亮,蟹青色的天,大霧瀰漫,永安宮的宮道上,禮部幾位大臣被急召而來,入了紫宸殿後的一處小殿延英殿。
俯首見天子,天子威儀如山,一身常服纖塵不染,過於年輕的英氣面龐,眼下淡淡兩團青影,抬眸睨人,看得人更添幾分心驚肉跳。
自太上皇駕崩,聖人火速退位讓賢連太上皇的名頭都不要,這位新皇陛下展現出的強勢與霸道,宣示了新王朝的開始,以及皇權不可撼動的絕對威嚴。
短短半個月,崔家齊家沒落,長公主和其子以謀逆罪論處,皇后和二公主被貶庶人,二皇子三皇子遠遠就藩,凡是不安現狀別有用心的人全都一網打盡。
聖人窮盡數十年沒能做到的事,這位年輕天子只用了數十日便已達成——長安城,江山萬裡,真正唯吾皇獨尊。
新皇擅政勤政,不好奢侈不好美色,雄韜偉略,氣度不凡,足見未來賢君之路,名垂千古,近在咫尺。
效忠一位明君,是人生幸事,縱使陛下偶爾脾氣不好手段略微殘酷,但古來哪位明君沒有殘暴血腥的一面呢?
善良的人,是不配做皇帝的。
如今天子有煩惱,做臣子的自然得排憂解難。
「朕要立皇后。」天子說,「朕要同皇后泰山封禪,昭告天下。」
禮部幾位臣子一聽,不得了,帝王才能泰山封禪,哪有連同皇后一起泰山封禪的理?
連皇后封哪位都顧不得問,齊齊伏地準備進言勸誡。
嘴剛張開,未來得及說話,天子冷若寒霜的聲音砸下來:「那是朕的妻,不是隨便什麼人的妻,皇后皇后,這個後字,源自上古夏朝君王的自稱,同是君主,皇后自然和朕一樣,都有權至泰山封禪。」
大臣們啞口無言,天子武能西征吐蕃,文能舌戰群儒,典故信手拈來,有理有據,他們就算想辯,也無從辯起。
何況——
天子說一不二,根本不容人置喙:「禮部著手準備吧,今年只兩件大事:立後,封禪。」
事情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