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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衙門她也直接進了房，沒再出來過。

我不由輕嘆口氣。

這大抵又是個無眠的漫漫冬夜……

第二日清晨，我才洗漱完畢到院子裡，便見大人早早起了，正欲出門。

&ldo;大人，&rdo;我喚了一聲，四下裡張望了幾眼，壓低了聲音道，&ldo;五妹呢？&rdo;

大人略一沉吟，&ldo;回琅山了。&rdo;

我有些意外，不禁皺眉，不解莊沐萱突然回琅山是什麼情況。

&ldo;無妨，我跟過去看看，她情緒已經穩住了，不會出什麼事。&rdo;大人朝我寬心道，頓了頓，繼而又交代，&ldo;你看好衙門弟兄，多幫幫畫言……&rdo;

我正欲開口，卻聽得身後一聲輕喚，&ldo;師兄。&rdo;

蘇檉不知何時站在了我們身後，&ldo;你一人去？&rdo;話語裡隱隱有些擔憂。

葉韶回過身，往蘇檉面前走了幾步，伸手輕拍了拍她肩膀，輕皺眉梢，喚了一聲，&ldo;畫言。&rdo;

蘇檉微微側頭，&ldo;我無事。&rdo;

葉韶看了看她，想說什麼，卻終是欲言又止，末了，囑咐道，&ldo;看好衙門，不必擔心我與五妹，我們很快回來。&rdo;

我猜葉韶本意是想安撫她昨晚的情緒，卻也暫時忍下了。

說罷葉韶便抬腳出了門，淺色的長衫衣擺漸漸消失在大門拐角處。

待我回頭，身後的蘇檉也不知何時沒了影蹤。

大過年的喜慶日子，因而莊盛夏的突然出現，把每個人的好心情都破壞得體無完膚。

白日裡我處理著衙門的瑣事，傍晚出門巡邏時路過程記酒鋪，順道打了兩壇竹葉清酒回來。

夜色闌珊，蘇檉的屋裡亮起了燭光，窗欞上映著她在燈火搖曳下左右不定的影子。

我鼓著勇氣上前敲門，聽得屋裡一聲清冷的嗓音，&ldo;進。&rdo;

我輕推開門，看到她坐在書桌旁寫著什麼，走近幾步，蘇檉抬起頭看我，放下筆墨從書桌後站起了身，我隱約只看到一沓寫滿的宣紙上的一個&ldo;桐&rdo;字。

我仔細在腦子裡回想了一遍，怎麼也想不起最近有什麼案子是她在查的。

蘇檉側身繞過書桌，&ldo;有事？&rdo;她問。

我下意識地握緊身後的雙手，努力剋制住一貫被婉拒時習慣性的緊張和害怕尷尬唐突的心情，還是將來意說了出來。

&ldo;寒夜漫長，久坐桌前手腳僵冷，我溫了兩壺清酒，蘇捕頭要不要飲上幾杯以暖腸胃……&rdo;

其實蘇檉不常飲酒。

她這般時刻都能保持清醒冷靜的人，除了節日裡會陪葉韶喝上幾杯之外，幾乎不怎麼沾過酒。

我本也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卻不想她幾乎沒有思索，稍稍頜首，道，&ldo;好。&rdo;

我有些意外地一怔，卻也趕快反應過來，徵詢她的意願，&ldo;那是在前堂，還是去……&rdo;

她朝我輕笑，打斷了我的話，&ldo;不如後院亭子吧，難得有機會可以煮酒賞雪。&rdo;

我點頭。

於是在飄著鵝毛大雪的寒冷冬夜，我與她兩人，披上了斗篷大衣，穿得厚厚實實，將將在後院亭子裡支起了溫酒的爐子，本不想驚動已經早早回屋的弟兄們，卻在回廚房夾炭火的時候，碰上收拾廚房的溪秋，他又非做了幾盤下酒小菜給我們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