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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學軍忙解釋:「是男孩兒,孩子一看剪刀就害怕,這回回去一定給剪了。」
驗票的同志狐疑的又看了眼沈修竹,明明是女孩子吧?後面排隊的人都等不及再催,她這才放了周學軍和孩子上了船。
上了船,周學軍找到自己票號的房間,4人間上下鋪,他和小竹子靠右邊,東西安置好後,坐在下鋪扇著風,看著長發束起的沈修竹說:「小竹子,你看,外面可沒有男孩子留這麼長頭髮的,等到了家裡,爺爺給你剪掉,給你收起來成不?」
沈修竹驚恐的搖頭,眼睛瞪得大大的說:「不,爺爺!不剪……」不可以剪,剪掉了奶奶和父親就認不出自己了,會被扔掉的。
「好好好,不剪不剪,還喝水嗎?」周學軍只好答應,孩子腦子不太好,他也不敢刺激到孩子。
沈修竹其實不渴,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張望著四周,門外有人不停的推著行李路過,沈修竹好奇的打量這些奇怪的人,對門有個寶寶在不停的哭鬧,孩子的母親無奈只好掀起衣服給孩子餵奶,沈修竹瞪大眼睛,可是四周的人都習以為常,並沒有像他一樣驚訝,甚至善意的別過眼神不去偷看。
奶奶,世道真的變了,我要怎麼才能回去?
他們要去的目的地叫做莊周島,是周學軍的老家,島上民風淳樸,有自己的一套運營方式,島民們自給自足,比如這家做陶器,那家制木具,同時因為莊周島四季長春,家家戶戶都種植熱帶水果,莊周島盛產香蕉,銷路廣生意好。
喝完水,沈修竹自己把蓋子擰上,船廂進來一個人,頭髮剃的很短,衣著一身黑,雖然只帶了一個揹包,但是高大的身軀把門口堵的不透光,沈修竹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來人,他還沒見過這麼高個子的人。
大高個對上了船票號,坐在下鋪露出了正臉,濃黑劍眉,眼睛微微陷進眉骨下面,深邃又顯得鼻樑高挺,唇色淡淡,沈修竹現在還不懂什麼叫混血兒,只覺得這人長的好像他們那裡的異族人。
莊邢從揹包裡拿出磁帶機和書,對面直勾勾的眼神讓他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膽子還挺大,見自己看回去也沒不好意思,仍舊直勾勾的看著他,莊邢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小姑娘抿了抿飽滿的嘴唇,視線下移盯著他手裡的磁帶機。
這時又進來一個中年男人,襯衣西褲,大腹便便肚皮處緊緊的繃著襯衣,炎熱使得他汗如雨下,他一進來就被右下鋪的馬尾小姑娘吸引了目光,那小姑娘因著動靜看了他一眼,又直直的瞪回原處,中年男人這才回神,打量了下船廂,對著莊邢說:「小同志,售票的同志沒懂我的意思,給我定了張上鋪,你看我這體格,上鋪不太方便,你能給行個方便嗎?非常感謝。」
莊邢奶奶是個優雅的法國女人,所以他是四分之一的混血,他才剛結束高考,實際才17歲,但是因為混血顯得長相成熟,不過他見中年人確實肥胖笨拙,而上下鋪對自己來說都一樣,便點頭同意了,利索的拿起揹包扔回上鋪,從床尾處的梯子到了上鋪,期間小姑娘的視線一直看著他。
此時船廂雖然窗戶大開,但是4個人都擠在狹小的空間裡,船還未發動,一時間空氣流通都是彼此的體溫,又熱又粘膩。對面上鋪的異族人把白色的東西塞進耳朵了,捧著一本書就不再動作了,沈修竹收回視線轉向窗外,陽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像是鋪了一層閃閃發光的碎鑽,不時有幾隻海鷗飛來飛去。
沈修竹發著呆的功夫,隨著噴氣發動機發出巨大的聲響,船終於開動了,一開始緩慢的前行,幾分鐘後,客輪終於進入了深水區,船身突然一躍而起,沈修竹緊緊的扣著床沿,客輪順著浪航行,船身規律的開始搖晃,沈修竹感覺胃在不停的翻滾著,想吐又吐不出來,臉色蒼白的抿著嘴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