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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的長桌兩旁坐滿了杏林高層，以至於唐韻及其他子公司來的管理人員只能坐在靠牆擺放的幾排座椅上，像我這樣的技術人員更是沒有座位，單獨闢出一個小會議室供我們休息，只有在輪到自己匯報的時候才能進去大會議室。

也不是所有的專案都有匯報的機會，每個子公司都只有一個專案成果會被聽取，&ldo;young&rdo;專案才剛上正軌不久，是靠著程嘉溯的關係才得到匯報的機會，唐韻今年真正的成果是另外一個專案。

我只有五分鐘時間，掐著點兒講完，就被一位看起來非常高傲的董事挑刺了：&ldo;專業的問題我不懂，我只從效益的角度出發，多久能做出成果？&rdo;

我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牌子，寫著&ldo;羅士行&rdo;，只能回答：&ldo;從以往的經驗來看，一個專案從開始試驗到流水線生產，需要的時間從幾年到十幾年不等，我們只能從理論出發證明專案可行，若說具體的時間安排，我們無法保證。&rdo;

&ldo;你們？&rdo;羅士行強調了這個詞，&ldo;你是想說&l;我&r;吧。&rdo;

我一怔，不知他尖銳的敵意從何而來，整理一下思緒正要開口，就被一個帶著慵懶的聲音打斷了：&ldo;是我們。&rdo;

程嘉溯站起來走到螢幕前，我適時後退將舞臺讓給他。他的語氣聽起來慵懶，實則帶了不容置疑的味道：&ldo;我們‐‐我、唐韻管理層以及&l;young&r;專案的全體實驗員，都一致認為，這個專案可行。&rdo;

&ldo;您是杏林的元老，對專案週期的問題必然是清楚的。之前，我的總工程師被調走，關於這件事，我也想知道，誰才是那個&l;他們&r;！&rdo;

被太子爺這樣逼問，羅董事縮回去了：&ldo;我沒有意見了。&rdo;

回到小會議室，我擦擦汗，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旁邊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工程師邊接水邊對我笑笑：&ldo;第一次來匯報？年會很少出現挑刺的情形，雖然大佬們都在，但比實驗室內部會議輕鬆多了，以後習慣就好。&rdo;

我點點頭：&ldo;是呢。您還排在後面？&rdo;越到後面越重要，基本上全是杏林總部的專案，我不敢小覷這個人，鑑於他的年紀，始終使用敬稱。

他溫和一笑，伸出手來：&ldo;我叫王耿。&rdo;

&ldo;我叫張梓潼。&rdo;總覺得&ldo;王耿&rdo;這個名字非常熟悉，在哪裡聽到過呢？雙手接觸的一剎那，靈光一閃，我想起了他是誰，頓時僵住。

他疑惑地看我，我呆了一下，僵硬地笑：&ldo;您好，我是唐韻&l;young&r;專案的現負責人。&rdo;特別咬重了&ldo;現&rdo;字。

這位前負責人顯然沒料到會遇上我，觸電般鬆開手後退一步，隨即臉上浮起尷尬，好一會兒才難以啟齒地問：&ldo;實驗室那邊，一切都好麼？&rdo;

如果說在知道他是誰之前，他的外貌氣質讓我頗有好感，那麼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我心中升起的只有厭惡之情。我的閱歷還不足以使我在面對他的時候掩飾這種厭惡，因此他顯得更加尷尬。

&ldo;您是想問您突然走掉之後，專案怎麼樣？實驗室怎麼樣？各位同事怎麼樣？&rdo;我覺得自己有點做惡毒女配的潛質，&ldo;您可以自己想想，負責人不告而別，實驗室突然陷入混亂，專案被停頓，他們究竟會怎麼樣。&rdo;

王耿露出痛苦的表情：&ldo;我有苦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