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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俊秀頎長，濃密的烏髮還在往下滴著水，沿著漂亮的肌肉線條沒入浴巾的陰影中。

被他默默望著，我心底苦意逐漸退去，泛上淡淡的甘甜來，終是笑一笑，掛了電話，順勢依在他懷裡：&ldo;是我媽。&rdo;

&ldo;別緊張。&rdo;程嘉溯抱住我，語氣輕快，彷彿這世上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ldo;伯母要發脾氣也是針對我，你怕成這樣子做什麼？我有那麼糟糕？&rdo;

我搖頭，再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只是……

&ldo;你不知道，我媽那個人，絕不對在外人面前做出失禮的行為，就算對你再不滿，也只會禮貌地請你遠離我。對我可就不一樣了……&rdo;

&ldo;瞧把你嚇的，&rdo;程嘉溯抱住我，悶悶地笑，胸腔震動傳導到我身上，酥酥麻麻的，&ldo;有事我扛著，誰也不能傷你一根汗毛，好不好？&rdo;

我點點頭，因為相信他的實力，飄忽不定的心慢慢放了回去。

約見地點在一家幽靜的私房菜館，程嘉溯誠意十足，沒用安然當司機，親自開車到酒店接媽媽過來。

我媽待程嘉溯十分客氣，只是在他專心開車的時候，狠狠瞪我，壓低聲音訓斥：&ldo;你真是要氣死我了！&rdo;

我左右為難，只得裝作沒聽見。倒是程嘉溯輕笑：&ldo;伯母別罵她，有問題您說我就好。&rdo;

老媽皮笑肉不笑：&ldo;程先生說笑了，我們家潼潼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吧？她還年輕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就好。&rdo;

話裡話外，都是&ldo;我家閨女不懂事，你可不是不懂事的人，別來招惹她&rdo;。

可程嘉溯要是這麼好被糊弄過去，他也就不是程嘉溯了。他不接話茬，閒閒地換了個話題：&ldo;伯母遠來辛苦，我給潼潼放兩天假，讓她好好陪您逛逛。&rdo;

我媽冷冷地：&ldo;不敢當。&rdo;

以程嘉溯的身份，換個時間換個場景，哪裡會這樣好脾氣地任人拿捏？

我手心裡捏了一把汗，唯恐他們兩個鬧到不歡而散，不想程嘉溯今日的確耐心異常，不論我媽多麼冷淡強硬，他都微笑以對，禮數上沒有半點疏忽。

當初鍾楠第一次見我爸媽，也沒能做到他這樣周全。

低調的商務車直接開進了頗帶古意的街巷，越城特產的雨前龍井香氣幽幽，這樣的氣氛彷彿格外適合商量一些大事，就連我媽滿肚子火氣，也不由地緩和了幾分。

房間裡有一缸荷花，荷葉花朵都只有雞蛋大小，瞧著特別玲瓏可愛，我一是為了緩解尷尬，二是的確看它有趣，目不轉睛地盯著。

媽媽輕咳一聲：&ldo;潼潼，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出去走走，我同程總說。&rdo;

程嘉溯面色不變，看我。

我吸口氣，心知躲不過去，只得迎上媽媽的目光：&ldo;媽，今天我要聽著‐‐我們是認真的。&rdo;

媽媽被我一噎，乾脆不再理我，喝口茶，炮口對準了程嘉溯：&ldo;程總，我們是小門小戶得人家，從來不曾與你們這些高門大戶打過交道，也沒有攀高枝的心思。&rdo;

&ldo;我的女兒我清楚，看著聰明伶俐，可對學術之外的事情，就不那麼靈光了。&rdo;媽媽這句話出口，程嘉溯就跟著很有同感地笑了笑，我氣得在桌子底下掐他，被他捉住手，按在大腿上。

&ldo;您經過見過的多了，就是一時瞧著這寒門素戶的新鮮，時間長了，終究還是要回到珍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