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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玫一時語塞，好一會兒才艱難道：&ldo;我始終認為，你對於阿溯而言，是一個麻煩。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不會再勸你。但我會去勸阿溯放棄你……&rdo;

我輕輕地笑，如果程嘉溯是那麼容易被勸動的人，心智不堅到如此程度，那他早該在年少胡鬧的時候，就被人引上了歧途；又或者在被流放美國的時候自暴自棄，絕對不會有如今的成就。

周玫話音未落，男人深沉的嗓音便接過了話頭：&ldo;不必勸我，我也不會放棄。&rdo;

&ldo;阿溯？&rdo;周玫驚訝回頭，見原本在隔壁休息的程嘉溯，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門口。

短暫但酣美的小睡令他的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神采奕奕，充滿了鬥志。他濃眉上揚，像是自己下定決心，又像是說給我們聽：&ldo;裴令婕要做什麼，我奉陪。&rdo;

&ldo;阿溯！&rdo;周玫低聲驚呼，不甘地道，&ldo;你不能這樣……&rdo;

周玫的話再次被打斷，程嘉溯望著她：&ldo;我主意已定，若是你不贊成，大可以離開。&rdo;

溫柔而善解人意的她，一次又一次被反駁，終於也生出了幾絲憤怒與委屈，她深深看程嘉溯一眼，低聲道：&ldo;我……我會支援你。&rdo;

話音一頓，眼圈兒已悄然紅了。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程嘉溯把周玫欺負到哭，一時尷尬到不知該說什麼好。程嘉溯倒是不太在意，已經開始吩咐她做事了，&ldo;通知法務部，收集資料，做好全面準備。找到派遣工程師時簽訂的臨時勞務合同，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的合同上我特地加了一些關於資料和技術共享的條款，有那個在，打官司我們也不會輸。&rdo;

當初他為了方便我用&ldo;非衣&rdo;的香水成分分析及香方復原專案寫文章，新增了這些條款，原本是為了有備無患，不料如今成了官司勝利的保證。

之後，程嘉溯又道，&ldo;聯絡裴令婕，她要與我談談，就來。&rdo;

周玫一開始雖極力反對這個決定，但程嘉溯並無更改的意思，她的執行能力也是一流的，迅速列出幾點來，透過電話或郵件向部下轉達了命令，而後去通知裴令婕，程嘉溯答應了同她見面。

臨走，周玫咬咬牙道：&ldo;我還是得說，張小姐並不適合你，你值得更好的。&rdo;

程嘉溯充耳不聞，伸手替我將一縷亂發撥到耳後，含笑問道：&ldo;喝點水好麼？餓不餓？想吃什麼？&rdo;

周玫面色一白，快步走出病房。

直到她走遠，程嘉溯才問我，&ldo;潼潼，你覺得你適合我麼？&rdo;

我精神已經恢復了一大半，那種孤立無援的絕望情緒，早就被我拋到了爪哇國，我揚起下巴，驕傲地道：&ldo;你喜歡的，就是最好的。&rdo;

程嘉溯這樣的人，不需要所謂的合適與門當戶對來錦上添花，他需要各種各樣的合作夥伴，或是關係良好的，或是虛與委蛇的。但要做他的妻子，唯一的條件就是他喜歡‐‐只要他喜歡，哪怕是灰姑娘，也能變成公主；哪怕是賣唱歌女，也能高貴如王后。

&ldo;如果到了我這個地步，還不能選擇我喜歡的女人做女朋友、妻子，而是要考慮到各種亂七八糟的利益，那我豈不是白努力這麼多年？&rdo;我的回答讓他很喜歡，他深碧的瞳子裡泛起漣漪，大手落到我頭髮上，愛憐地撫摸著。

豪門為利益聯姻是常態，但即便是聯姻，也要考慮到夫妻雙方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