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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sh;‐胡鬧的是他的表弟，要追究責任，只怕他才是頭一個該負責的；至於安然，不過是他的秘書，行事總要考慮到他和鄭與澤的關係，不好以疏間親的。

安然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ldo;是我違反了公司規定。&rdo;

程嘉溯擺擺手，&ldo;罷了，此事下不為例。&rdo;要是安然真的鐵面無私拒絕了鄭與澤，表弟找上門的時候，只怕他自己也是會鬆口的。

安然不過是做了他會同意的事情，若不是方萌萌潑傷了我，也不至於引起追究。

&ldo;以後阿澤再有什麼要求，你先請示我。&rdo;想到表弟，程嘉溯十分頭痛，&ldo;那個方萌萌，你隨便找個什麼藉口，送去培訓幾個月。&rdo;

安然點頭表示記下了，又問我：&ldo;要送你去工業園麼？&rdo;

不等我開口，程嘉溯就道：&ldo;待會兒林櫟會來換藥，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好好養著。&rdo;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手上的傷確實很礙事，我便也不強求定要帶傷上班，答應下來。

送走程嘉溯與安然，別墅裡就剩了我一個，林醫生來的時候還笑話程嘉溯：&ldo;別人家的總裁，都是司機、保姆、傭人一大堆，就他吝嗇得活像個窮人。&rdo;

我抿嘴笑，一想還真是有點道理‐‐家裡大小事都是劉阿姨包了，司機是安然兼任，就連送程呦呦上學，都是劉阿姨去的。

以程嘉溯的身家而言，這也太寒酸了，著實有些奇怪。

林醫生說了一句就不再提，換好藥，劉阿姨回來了，帶著幾包順手買來的新鮮蔬菜，留林醫生吃午飯。

林醫生推辭，說是醫院還有事，又說：&ldo;下午還要來換一次藥，等著吃您做的晚飯。&rdo;

劉阿姨揉了一塊麵團，將新鮮的豆角掐掉兩頭，泡在清水裡沖洗。

我無事可做，乾脆看她做飯，順嘴就問出了疑惑：&ldo;阿姨，為什麼不多請兩個人幫您？您這樣，實在是太辛苦了。&rdo;

劉阿姨手上不停，利索地處理著蔬菜，悠悠嘆了口氣：&ldo;是先生不願意。&rdo;

越熟識，就越發現程嘉溯怪癖不少，我不禁嗔道：&ldo;就他講究多。&rdo;

&ldo;這其中，是有些緣故的。&rdo;劉阿姨見我不知道，就慢條斯理地說起來，&ldo;滬市大宅人多，夫人講究，程先生也不大管夫人。光花匠就有三四個，各自專管某一門類的花草，至於廚子、司機、傭人那就更多了。&rdo;

&ldo;如今先生過得這樣清苦，卻也不是他故意折騰，實在是有苦衷的……&rdo;

聽話聽音，我大致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ldo;我在程家照顧夫人和先生到他四五歲，夫人實在好心，送我去上學。若是早知道會發生後來的事，我怎麼也不會就那樣離開……&rdo;劉阿姨眼角微濕。

&ldo;你不知道大家族裡頭有多少齷齪事，程家根基雖淺，人多了，事也就多。我是後來才聽說的，在我離開後那一兩年，夫人病雖好了，卻還是不大願意親近先生。程先生呢，說是常年在外頭打理生意，實際上他不回家的原因，你也知道。&rdo;

劉阿姨一直稱程嘉溯為&ldo;先生&rdo;，反而是一家之主的程頤和，在她口中是客氣生疏的&ldo;程先生&rdo;。

我雖然有了猜測，還是不可置信地喃喃道：&ldo;阿溯他畢竟是董事長的繼承人，那些人就真的那麼大膽，敢欺負他